上官继饮着酒,但笑不语。
那人心领神会道:“那人原本想送些金银俗物,但是我想着大人还缺一宅子,那块地方也是极好的,里面的东西也是现成,大人若是有意,不妨去看看。”
上官继又饮了一杯舞姬递过来的酒水。
——
高飞死的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上官继正在初月的床上,和晓风的青涩放开不同,初月别有一番清雅如兰的意趣。
上官继把玩着她的长发道:“你一开始见那般不喜,真想不到还会有这一天。”
初月笑道:“我倒是在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初月的手指慢慢地抚摸过他的眉眼,道:“不论怎么样,你的眉毛,眼睛,棱角都在透出一股不为人下的气势,你一定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到有一天我一定会服侍你的,既然如此,我提前服侍了你又有什么什么的?”
上官继想起那天的场景,明明只是不久前的场景,却让他觉得像是隔了什么前尘往事似的让他心生一点感慨,笑着把当天的理由说出来道:“美人如玉,自然令人注目发狂。”
可惜他隔着自己心中的美人还是隔了无数的云端,上官继有些懒惰地想起那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女子,如果初月可以为他折腰,那人为了自己驻足还需要多久?
有人匆匆走了进来,附在上官继耳边说了几句话,上官继诧异地挑起了眉头:“这样的事情不交给刑部如何交给吏部,更何况吏部这里还有许多人,如何落在我的身上?”
那人不说话,上官继当下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果断地穿上衣服,头都不回地留下初月,自己大步地走了出去。
初月倚着床,注视着上官继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解释地离去,笑着幽幽地叹气道:“郎君面上温情,实则翻脸无情啊,晓风你到底错认了人……”
——
上官继以为高飞这件事一定不会落在他的头上,既是短暂地传出了这样的风声,毕竟高飞背后既是高家也是王家,这两家堪称朝中军中两股最高的势力代表,他这样毫无背景的人去查案,分分钟就是能被吃得骨头不剩的节奏啊。
不对,上官继忽然意识到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一个有背景的人,饶是如此,上官继还是觉得不解,出了案子有有刑部,有大理寺,无论如何让吏部官员去办都是不合情理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被吏部的侍郎叫了过来,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意思:这件事他接得接,不接也得接,算是将功折罪。
什么罪?
侍郎冷笑:欺君罔上之罪。
上官继的不合理升迁是走了不合法的途径,纵然账面上做得干干净净,但是这件事的遮掩既然经了他的手,那自然会在他的手里留下痕迹,更何况上官继在初步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后,可也是“顺手”帮助了不少人。
上官继觉得不对劲,这样的局请他入瓮,是算计了他很久了?
吏部侍郎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为国效力人人有责,即使是一个吏部的也该插手一下,更何况这样事情要是办好了,上官继就绝对有面圣再次升迁的机会,因为上官继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再要升迁就只能靠圣上的首肯了。
上官继既然受了升迁的好处,那有什么样的后果也只能自己受着,他舍不得放弃自己刚刚尝到了一点甜头的富贵,和未来可能的锦绣前程,那就只能答应了下来。
答应了下来,可是这件事还是有人在背后撑着一二,找谁?
上官继久违地想起了洛风华。
因为权势,因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