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杏山,竹林,小院。
十一月底,天气已冷,篱笆旁的藤蔓,叶子打蔫,似有将死之势。
红衣女子蹲在篱笆旁,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藤蔓,末了,扭头脑袋,警惕的环顾四周。
见四下无人后,暗自调转体内灵力,指尖轻触藤蔓,注入一丝灵力。
刹那间,蔫蔫的叶子,变得直挺油亮,蔓枝饱满,白毛清晰可见。
见其如此,云汐月拍了拍手掌,道:
“如此,它们应该能熬过这个冬天吧!”
施了隐身咒,来到小院前的云汐凌,第一眼就看到这幅景象,扶额叹息,暗道许久不见,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春生冬枯,是自然法则,其如此作为,傻得彻底。
见红衣女子起身,云汐凌跟在其身后,趁其打开院门的功夫,一溜烟的滑了进去。
微风卷起胸前碎发,云汐月秀眉微蹙,扭头环顾四周,却未察觉到一丝异常,一边关院门,一边嘟囔道:
“风好奇怪,似有智慧般,莫非成精了?”
闻言,云汐凌眉毛微挑,指尖微动。
一阵有‘智慧’的风,从红衣女子背后吹起,将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砰的一声,关好院门。
眼神幽怨的云汐月,从挎包里掏出木梳和铜镜,一边整理发髻和碎发,一边腹诽成精的风。
若问为何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因为其害怕头发再次被吹乱。
理好头发,明亮的眼眸,滴溜溜转了几圈,猫着腰,蹑手蹑脚,去寻自家的俏夫子。
小跑来到书房,关上门后,警惕的环顾四周,末了,迈着小碎步,走到容瑾言身旁,秀眉微蹙,一脸便秘表情的盯着他看。
许是某狐眼神过于强烈,容瑾言放下书籍,神情担忧的问道:
“汐月,怎么了?”
哼,换做本尊,狐狸崽崽进屋的第一时间,便会放下书籍,上前询问,容狗子……啊呸!
云汐月抿了抿嘴,探着脑袋,凑近其耳旁,小声说道:
“夫子,风……成精啦,你要小心一点。”
闻言,容瑾言眉头微皱,疑惑的问道:
“汐月,是想要风……油精吗?”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风精’和‘风油精’能是一个概念吗?
某双臂交叉倚着门框的黑狐,狂笑不止,暗道某狗子的耳朵,怕不是聋了吧?
云汐月嘴角抽搐几下后,拉着容瑾言坐下,将刚才院门口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汐月,莫怕,小院地理位置特殊,许是风向问题,记得你曾经说过,风吹过石林,会发出‘呜呜’的声音,怎么换到自己身上,便幻想各种恐怖角色了?”
成功被安慰到的云汐月,拍了拍胸脯,暗道俏夫子说得对,是本狐想太多了。
“夫子,眼看就要到用午膳了,我先去厨房忙活了。”语闭,提起裙摆,打开门,小跑去厨房。
立在原地的容瑾言,无声的笑了笑,扭头看向书籍,眼眸微眯,笑容逐渐消失。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书籍是正面朝上(印字),如今却是反面朝上,眉头紧锁,暗道狐狸崽崽怕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