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儿,乖乖睡一觉,明日我们便启程,等到了东篱国,一切都会好的。”牧屿深说完,俯身在洛瑾瑜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洛瑾瑜其实已经醒了,但她一直忍着没动,等到牧屿深走出去一会儿了,估摸着该走远了,她才睁开眼睛。
然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狠狠地擦了擦额头,特别是牧屿深方才亲过的地方,被她擦的一片通红。
牧屿深!洛瑾瑜咬着后槽牙,眸子里像是淬了毒一样。
洛瑾瑜缓了一会儿,待到心中没有那么气愤了,才光着脚下了床,弯着腰挪到门边儿侧耳听了听。
门边并没有人把守,不知是牧屿深对外头的守卫太过相信,还是不相信她能逃出去。
洛瑾瑜轻手轻脚地将门拉开一条缝,细细地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
院墙下看守的人同白日里一样多,井然有序,看上去密不透风,牢不可破。
洛瑾瑜合上门,又挪回到了床边坐下。
方才进来前,她在胡同口留下了记号,是在关着木蓝的那间柴房拿出来的,一块儿破碎的瓷片儿,在墙上留下了半个圆。
当然,她不可能只留下这么一个讯息,她故意在牧屿深面前露出马脚,好让她以为自己只在墙上做了记号。
可殊不知,她留的后招,远不止这一个。
屋内只亮着一盏灯,罩在红色的灯笼下,泛着蒙蒙的光亮。
洛瑾瑜正半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屋顶却突然传来了动静,洛瑾瑜连忙睁开眼睛,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
院子里开始有细微的响动,然后一点点喧闹了起来。
洛瑾瑜唇角微扬,缓步走到那仅有的灯笼前,掀开灯罩将蜡烛吹灭。
屋内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不过一瞬,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了洛瑾瑜身侧。
“你可真是够抢手的啊,福星大人。”黑影拉下面巾,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
“凌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同我在这里逗贫?”洛瑾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摊开手心,“东西呢?”
“你还真是没心没肺,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你,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凌木不满地抱怨了两句。
洛瑾瑜眼睛一瞪,摊开的手心握起,作势要打他,凌木吓得连忙去挡,求饶道:“是我错了,我闭嘴。”
洛瑾瑜轻哼了一声,“快些将东西给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在这里同我胡闹!”
“不过,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随我一同离开便是,这守卫再森严,到底也是流域国的地界,我救你出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凌木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又从袖间掏出一个短匕首,临放到洛瑾瑜手中时还嘱咐道:“这匕首可锋利着呢,你小心着些。”
洛瑾瑜接过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尽数塞到了嘴里,凌木瞪圆了眼睛,到底是没拦住,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疯了?!纵然是补药也没见过这样吃的!”
“凌木,你上辈子怕不是个碎嘴婆子吧,怎么这般啰嗦。”洛瑾瑜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再次摊开了手心:“还有呢?”
凌木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犹豫,“你当真不随我一起走吗?你自己也说了,这里很危险,为什么还要留下?”
洛瑾瑜冷哼一声,眸中锐利始现,“这里是很危险,可我........”洛瑾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唇边弧度上扬,明明是笑容,却让凌木禁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