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曹夫人急忙将她扯住:“傅大人,你一个男人,进去怕是不好吧?”
傅倾这才回过神,自己的身份是个男人。
曹夫人见傅倾退了回来,拉着她,同她解释道:“无念早上去阁楼乘凉,不小心从楼上滚落下来,如今怕是要小产。”
“小产?”傅倾心头一颤,脚底发软,她定定望着无念卧房虚掩的木门,听着无念连绵不断的shen'yin,不禁声音颤抖,问曹夫人:“请了郎中没有?”
曹夫人一指傅倾身后,傅倾一回头,正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提着箱子一溜烟儿似的跑将过来。
然后由出来接应的稳婆,带进了卧房之中。
傅倾心里稍稍平复,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傅倾愁肠百结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指搓捻着树叶熬时辰。
许久许久之后,卧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老郎中跟着稳婆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
傅倾急忙起身,追过去询问:“人怎么样了?”
老郎中摸了摸额头汗水,捻着胡须,笑呵呵道:“没事了,没事了!”
傅倾笑着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郎中又道:“不过......”
傅倾听到这里,心又开始紧绷起来:“不过什么?”
老郎中叹息一声:“傅姨娘身子弱,这次小产,大伤元气,怕是日后再也无法有孕了。”
这句话一出,曹伯恩急急扑过来,复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傅姨娘,日后怕是再也无法有孕了。”老郎中老老实实回答道。
曹伯恩怔了好半天,脸上渐渐蒙上一层晦暗,他抚掌叹息道:“难道真是我曹某人命中无子?”
说起孩子,曹伯恩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他如今已经三十有五,但是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
他常逛花楼,流连于莺莺燕燕的温柔乡,最近一段时间内,他成了无念的常客。
好巧不巧的是,无念正逢这个时机有孕,按照青楼里的规律,这个孩子大概是要被打掉的。
可是曹伯恩得知无念有孕的消息,说通了曹夫人,同时曹夫人因为没有孩子,也是有些理亏,对于这件事儿,便没有横加阻拦。
一切都是如此顺利。
曹伯恩肯花重金为无念赎身,无念颇为感动,这就有了后来抬高无念的赎身价格,跟傅倾僵持,傅倾劝说无念打胎,无念拒绝的一系列事情。
傅倾因此对这个曹伯恩没什么好感,但因为姐姐的原因,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曹伯恩本以为自己可以守着女人和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却怎料好景不长,无念却突然小产,而且以后再也无法有孕。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满脸的怆然,一拂袖往门外行去。
傅倾疼惜姐姐的心,早已经碎裂成好几瓣,她望着曹伯恩离去的背影,愤然骂道:“还说心疼我姐姐,依我看,是心疼你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