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轻叹。
这时候,萧启开了口:“宫月嫦,此事你可认?”
“认!臣女怎能不认?”宫月嫦抽噎道,随后她泪眼朦胧地望向傅倾:“傅郎,妾身做了许多错事,是不是自此以后,再不是你的妻子了?”
傅倾抬起头,也望向了她。
昔日美丽又有些许跋扈的脸上,竟写满了紧张和万中有一的希冀。
她希望傅倾告诉自己:“不会的。”
那是她在晦暗中,唯一的光明。
然而,傅倾却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没有回答。
萧启冷哼一声,手指夹着案子上的一张纸扔到了傅倾的面前,他对宫月嫦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朕便饶了你的死罪。”
傅倾怔愣地接过那张白纸,看了看萧启,萧启提醒道:“死罪已免,休书难逃。”他说着旋即又看向宫宣甫:“宫尚书,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宫尚书想也不想,径直答道,他说着又咚地一声拜倒在地:“谢皇上开恩!”
“爹,我不要!皇上,臣女不要!”就在这时,宫月嫦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站起身,一边儿吼着一边儿扑到傅倾面前,想要夺过那张白纸,将其撕个粉碎。
却不料被宫宣甫猛地从身后抱住,硬生生地拖了回去。
宫月嫦开始撒泼一般厮打挣扎,终因耗尽体力,而再一次绝望地痛哭起来。
她浑身颤抖,衣衫狼狈,全然没了千金小姐的矜持姿态。
宫宣甫心里一边儿觉得丢人,一边儿又感到心疼,他只皱着眉,暗暗责怪自己,促成了一段孽缘。
忽然,宫月嫦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呵呵冷笑起来,一双满是怨气的眼睛,盯住了萧启:“皇上,臣女知道您为何让傅倾休了我。”
她脸上的冷笑渐渐变成了挑衅的信号。
“哦?”萧启挑了挑眉,来了兴致。
“嫦儿!闭嘴!”宫宣甫大喝一声。
萧启摆摆手:“让她说。”
傅倾此时正在挥毫的笔,也顿了下来,侧耳听着宫月嫦接下来的话。
宫月嫦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幽幽地说道:“因为您喜欢他,他是您的......”
啪!
宫月嫦话未说完,宫宣甫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次比上次还要狠,打得宫月嫦扑在了地上,嘴角儿甚至渗出了血来。
宫月嫦面露嘲讽,正想要开口继续说。
却见萧启斜起嘴角,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朕是喜欢她,很是喜欢!”
听到这里,傅倾愕然抬头,如此赤luo'luo的情感表露,让傅倾有些不知所措,她慌乱间,手中笔添乱似的,落下来一滴墨,正落在白纸的中央,傅倾想也不想,又用袖口去擦。
墨汁洇了纸,又染了袖子,却点不醒已经失神的痴人。
萧启没有发现傅倾这一番动作,只是看向宫月嫦,补充道:“朕若不喜欢她,她又如何做得了朕最信任的臣子呢?”
话毕,一阵儿落寞涌上傅倾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