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明轩的不孝,让母亲受这等的苦,不过逝者已矣,还得往前看不是?母亲万不能再伤心了,年纪大了身体要紧。”虽然觉得恶心,但也得应承不是吗?张氏都为自己说的话脸红了。
“说不伤心,能那么容易呀!为人父母的,最怕的就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夫人还觉得不太够味,又加了点料。
“母亲,要保重身体,要不大哥在地下也会不安的呀。”新任候爷周青轩答话了,说着还拭了拭泪。
“唉,不管怎么样,也都熬了过来了,咱们平安候府也得支撑下去不是,还几十口人呢。”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
“母亲说的是。”张氏答应着,心里想快了要说到正题上了。
“老大媳妇就是个好样的,她没有因为明轩没了就整天寻死觅活的,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还强撑着开了个医馆,赚了不少银子,这才不辜负明轩呀。”二夫人王氏开口了,不但夸奖了张氏还成功地把话引入正题,她自己都快为自己的语言艺术而喝彩了。
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张氏母女三人觉得牙都要酸掉了。
还没等张氏开口,一屋子人就议论开了。
“大夫人开了医馆?”
“大嫂真是不简单呀,咱们府里又有一份收入了。”
“是呀,是呀,咱们府里底子薄,人又多,这回可好了。”
“既然那么挣钱,以后再开两个,咱们岂不是要掉金山里了吗!”
“大伯母可真厉害。”
“这回我的衣裳和胭脂要用最好的。”
“…….”
当然,这议论多半也是事先研究好的,要不怎么每句都那么扣题呢?句句不离医馆收入的事!说不研究好还真是不可能,周仙儿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母亲,这医馆不是我开的,是我哥哥的,他人在外面不能管理医馆,就让我替他管,我也是因为明轩的事情,在家里心烦,做点什么出去散散心,免得胡思乱想愁坏了身子,这才天天都去医馆。”
“什么?你哥哥的?这不可能,谁不知道你哥都好几年不回来了!”老夫人有点装不下去了,今天她是一定要把张氏这医馆的收入要出来的,王氏已经和她说了,家里有了亏空,就是没有,这医馆的收入她也势在必得,那个周明轩死了,他占着候爷的位置十几年,已经太便宜他了,他活着的时候他的俸禄就应该养着二房、三房的人,他死了他老婆既然也有这个能力,那她也得养活他们,这是大房一家欠她这个两个儿子的,谁让明轩做了候爷了呢!
“哥哥一年前回来过,嘱我为他寻个铺子开医馆,几个月前才办成了。”张氏不紧不慢地说。
“谁不知道你哥哥的医馆多是,怎么会用得着你再开?”
“张家的医馆多那还是我未嫁的时候,后来我嫁人了,哥哥心无牵挂就做了游医,都有十几年了,这京城的医馆都已经关了门,这几年哥哥有心叶落归根,不愿飘泊了,就让我先帮他开着,等他回来。”张氏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一遍。
“张氏,这是你的手段吧,你不想医馆的收入落入公中,就用了这么个手段,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还没分家,就自己收入放自己腰包了?那这个家还怎么过?”老太太终于撕破了脸,不再装了,虽然面目十分狰狞,但还好过那装得让人呕吐的样子。
“医馆是哥哥名下的,收入的银子和咱们平安候府一点关系也没有。”张氏也毫不示弱,虽然周老太太样子十分可怕,但她不能先软了,要是一软那一切都完了。
“哗啦!”候爷周青轩拍案而起,软的不是不行吗?那我就来硬的,我就不信你们几个弱女子不怕,我可是堂堂的平安候!不过他也不想想,一个堂堂的平安候、男子汉大丈夫的夺寡嫂的养家的家产,羞也不羞?
红玉和嫣玉立刻站起身来护着母亲。
“二叔叔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打我们不成?”红玉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