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是这几个月来你们这边所有人的月银,前几个月家里有笔钱没上来,没银子发月钱,前院的也都没发,这不是刚下来一笔钱,二夫人就叫奴婢先给大夫人送来了。”大丫头拜了拜张氏,笑着说。
“和你们夫人说,要是家里银钱紧张,就不用送来了,我这边还能过的去。”张当然不想收,这个时候巴不得和她们分的清清楚楚的的呢!不过她也知道,人家既然送来了,不收肯定是不行的。
“二夫人说了,要是大夫人不收,那就是怪罪她了,她要亲自过来给大夫人赔理。”
“弟姝真是客气了,宋嬷嬷,把银子收了。”宋嬷嬷答应着收下了月银,张氏又赏了那两个来送钱的丫头各一串铜钱。
人走后,嫣玉一家琢磨上了。
“母亲,她们这定然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吧?这给月银是为了让咱们知道和她们还是一家人吧?”嫣玉道。
“母亲,咱们不如不收了,她们有什么坏点子,咱们拒绝也来的硬气。”红玉也说道。
“既然人家给了,还能容你不收吗?就是不收,她们动歪点子时咱们也不能以这个理由拒绝了,因为那是咱们自己不要的,那样不是更说明咱们财大气粗了吗!”姜还是老的辣,张氏考虑更成熟和全面。
“那现在怎么办?”嫣玉想听听母亲有什么主意。
“医馆一开始就没在咱们名下,是你舅舅名下的,她们能怎么样?就说是你舅舅雇佣咱们到他那坐堂的,她们没办法的,咱们该去医馆去医馆,红儿还是在家做些女红。”
“娘,我也想去医馆看看,我就一个人在家闷得很。”红斑天天做女红,总也不出大门,看着母亲和嫣玉一天天都能出去,眼红的不得了。
“不行,你是定了亲的人,娘和嫣儿在那里坐堂,你去了万一让人看见,以为你也出去抛头露面了呢?这传到你婆家那里不好,人家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会挑这些的。”张氏自从明轩去世,对红玉的婚事总是担心,镇北将军那边和自己家几乎什么往来都没有了,这更加重了她的担心,若不是为了生计,她都想等红玉成了亲以后再开医馆,怕人家说她们母女出来抛头露面的,现在虽然医馆是开了,但她绝不允许红玉去,怕有心人再说红玉也是出去抛头露面了。她唯一能做也就是这个,医馆她和嫣玉是一定得开下去的,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怕是以后都主要靠医馆了呢!
“娘!姐姐在家也挺闷的!”嫣玉想为姐姐再多说几句话,不过又咽下去了,毕竟这个社会的贵族们是十分忌讳女人抛头露面的事情,而女人们更在乎已经定下的亲事,一旦有什么差错,可能会误了她们的终身,这个自己也不敢乱说,也许在家呆着对她是有好处的。
“好了,一会成儿上学就晚了。”张氏打断了一家因为红玉的事情而出的神,准备出发,红玉可怜巴巴地再次看着大家都出去“放风”去了,而自己只能天天都虚耗着光阴,有时候看看一天天日出日落地过去,而自己却什么也没做,她心里象猫抓的似的难受。
忙了一天的嫣玉母女回到家里已经太阳落山时分了,红玉已经把饭摆好和嘉成在等着她们了,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用了饭,刚想去休息,就见早上送月银的那个二夫人的大丫头又来了。
好戏果然来了,还真不让她们喘气呀!她们还以为怎么也得是送了月银两三天后才好意思来呢,可人家却没那么好的耐性。
“见过夫人!二小姐、七小姐!小世子!”红玉在这府里的女子当中排行二,周仙儿是老大,嫣玉排老七,平日里在面上大家都按这么叫,私下里却多是都按各房自己家的排行来排的叫,象春花平时说只叫嫣玉“小姐,”而在红玉面前就叫嫣玉”二小姐”自家就两个小姐,容易区分,大家也都习惯这么叫。
而平时不按二房三房那边排的顺序叫,一是因为叫着顺嘴,二是平时她们大房和那边的姐妹们也不太亲,并不总在一起玩的,只有过年过节的才见见面,吃顿饭也就散了,红玉和嫣玉两个和那周仙儿带的一帮子姐妹们也真是没什么共同语言,那几个在一起说的就是怎么打扮看着娇媚、怎么穿衣服显得艳丽,什么动作最显得有气质、说什么话能吸引人等等,这些事情平时女孩家说一说也是好的,可她们除了这些什么都不谈,红玉和嫣玉两个听着就烦的不行,再加上周仙儿也总出些让红玉嫣玉二人吃瘪的鬼主意,而二房、三房所有的姐妹都特别听周仙儿的,对当时父亲还是平安候、母亲还当着家的红玉姐妹反而总是挤兑,也许是本性对她们的妒忌再加上周仙儿的挑拨吧!一来二去的红玉姐妹和那边的就越来越生分了。
“菊儿姑娘不必多礼了!”张氏说道。
“二夫人请大夫人和两位小姐去前面喝茶。”那二夫人的大丫头菊儿接着说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张氏答应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不是办法,今天不过去,说不定人家就过来了,她可不想让成儿看到这些事情,他毕竟还小。
张氏换了衣服,理理了头发,带着两个女儿来到前院的正堂,一进来,母女三人吓了一大跳,这人到的这叫一个齐呀!上首坐着老太太,然后是二房夫妇、三房夫妇,各房的姨娘们,各房嫡子嫡女们,庶子庶女们,除了十岁以下的也都来了,满满的一屋子。
“婉月(红玉、嫣玉)给老祖宗请安了。”三人定了定神到老太太跟前请了个安。红玉两姐妹又分别见过了二房、三房老爷夫人才算完事。
“老大媳妇,红儿、玉儿都快坐吧。”叫的那叫个亲呀,张氏好像从没听到过老太太这么叫过自己,她总是称自己张氏、张氏的,最好听的也就是叫个婉月,而这次却象叫二房和三房那样了叫了自己,这可真是下了血本呀。
“是,母亲(祖母)!”母女三人答应着坐了下来。
“唉,自从明轩去了,咱们这一家子有多久没在一起喝喝茶说说话了。几个月以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想起明轩就心如刀割似的,也不愿意见你们,怕是你们伤心,我也伤心。”说着眼里似是有泪光在闪。
还能再假点吗?这个老太太不知道有多恨明轩占了候爷的位置,而且她也从不掩饰自己对明轩一家的厌恶,今天却说出了这么肉麻的话来,对就是肉麻,张氏母女三人觉得一身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