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明里暗里敲打裴盏,有没有做出过类似于爬上她床的这种行为。
裴盏迷惑地看着她:“小姐是什么意思呢?恕裴盏愚昧,不是很明白。”
他天真又纯洁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知情,周自柔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污女。
羞不羞啊你。
看看人家,人家像是会爬床的人吗啊!!!!!
像!是!吗!
她那龌龊的心思还是别污染白纸一样的少年了吧。
“没什么,我瞎说的哈哈你别在意,忘掉忘掉。那个……”她搔了搔后脑勺,转移话题道:“你昨晚睡得好吗?还冷不冷?”
女孩猫眼又大又圆,扑闪扑闪地,要扫进人的心窝里。
裴盏:“不冷。”
“小姐的房间很暖和。”裴盏说到暖和二字时,眼里的水光更加滟潋,面色微微红润。
昨晚怀里暖融融的那一团,让裴盏血管里流动的液体又有隐约沸腾的趋势。
虽然只是抱了抱她。
裴盏也宛如踏入一处禁区,带了点儿食髓知味的后劲。
怕被她察觉,眼睛里立马闪现出几丝不安。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了下胸口,眼神泛起无措的光,纠结地问,“那昨晚,我没有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吧?”
回来以后,周自柔又坐着发起呆来。
看着自己的手心。
裴盏说,她昨晚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半夜有些低烧复发,他便打了水来给她擦了擦脸。
“我又发烧了?”
“半夜里,小姐额头滚烫。想必定是和手上的伤口发炎有关吧,裴盏因为愧疚,便帮小姐重新上了药,想必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裴盏说最后一句话时十分轻柔。
周自柔两只手的手心里都有勒痕。
是在马上被粗糙的绳子割的。
这么说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昨晚她的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是梦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不过……
昨晚梦里那个人,似乎温柔而缱绻地亲了这里好久……
她揉了揉滚烫的脸颊。
什么呀!裴盏都说了不是他!他没有!你还在乱猜什么呢!
这两日,阮娴每天都往周自柔的院子里跑。
她一边给周自柔喂送补品,一边唏嘘起他大哥的婚事。
“也不知道娶五公主是福还是祸,品性如何,若是以后进了门,又该如何相处,我们家倒是从来没有出过驸马呀,前几日我还同你大哥说起这事呢,没想到皇上突然就赐了婚,你看这……”
周自柔:“娘,不用太担心啦。”
阮娴满脸愁容。
“诶,”她看着女儿,想到什么:“你不是和你大哥一起去的马宴吗?相必定是见过那五公主了吧?”
周自柔喝了一口苦药,脸皱巴巴的,嫌弃地伸出舌头,在嘴边扇了扇风。
“娘问你呢。”阮娴嗔怪她,“那药可不能浪费啊,都要喝光。”
周自柔啊一声,叫苦不迭,叹息一声,指甲在瓷碗边缘抠嗦:“五公主我确实是见过……”
阮娴期待:“如何?”
“还,”周自柔机械地移开目光:“不错呀。挺活泼。”
阮娴:“是吗?那你和娘好好道道那五公主。”
好好道道五公主?她说什么?
周自柔挺直脊背,难道让她对娘说人家五公主就是一个毫无城府、暴躁爱炸毛偶尔可爱的傻白甜?
……肯定不行。
“我不是说了吗活泼,哎呀人家还可以啦,挺可爱的。”
夸别人没别的词,就用可爱,百试不爽。
阮娴对周自柔僵硬的回话半信半疑,一直追问五公主人品,周自柔便把她认为五公主身上有的优点说了一遍。
“呃……慧眼识珠?”会发现她这么个宝贝。
“对朋友好?”请她吃葡萄。
“爱憎分明。”讨厌林渺渺入骨。
想了想好像,“没了。”
这模棱两可的优点使得阮娴眼里还有隐隐的期待:“这就没了?”
“……”周自柔只好硬着头皮说:“肯定还有!但我这不是,还没发现嘛。”
得,阮娴半天也从她嘴里问不出个什么。
~
阮娴走了之后,周自柔撑着脸,百无聊赖。
她叫来连枝:“对了,我那天马冲进树林之后,回来皇上怎么不见了,二皇子他们人也没了,是提前走了吗?”
连枝眼光躲闪。
周自柔严肃认真起来:“出事了?”
连枝磨磨蹭蹭。
“这件事本是要密,传出去是要砍头的。”连枝只好道,“小姐。”
“你偷偷告诉我。”
看门窗都锁好了,她招呼周自柔凑近:“皇上吐血了。”
周自柔惊诧:“吐血?皇上被谁气到了还是……”
连枝摇摇头,提起当天的事还心有余悸:“都不是,也不清楚为什么,当时比赛正进行之时,皇上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奴婢就在不远处亲眼见着,可都吓呆了,一众皇子公主急忙叫太医,事情紧急众大,留下四皇子打点现场,其余全都连日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