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柔的三条烟罗裙很快便完工了。
应了太子的吩咐,内务府加紧赶工,连日做出。
这一天尚衣局的人震惊了。本来看见样图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个什么玩意,结果成衣一出来她们就真香了。
“这衣服……”
“独特而别具一格,新颖又叫人着迷,看见的人无一不想上身试一试。”朝凤宫中,宫女翠翠回皇后如是道。
听了她们说的话,皇后惊讶。
“这么夸张吗?”
翠翠说是:“还有更夸张的呢,娘娘不知道,现在后宫都有主子们找尚衣局做一摸一样款式的。”
虽然不是烟罗,但平常的缕衣也是能做的。
皇后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烟罗是太子要去的,款式也是他画的?”
“尚衣局的人说是太子给的样图,但奴婢私以为,这人却不是太子殿下。”
皇后轻轻一笑:“你说的对,本宫也是同样想法。太子宫里应该来了某位佳人吧?太子要了尽数三条烟罗,可见其在太子心里地位不低呀。”
“……”
“娘娘要试一试吗?奴婢叫尚衣局给娘娘也定做了一条。”翠翠道。
皇后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了弯,鱼尾纹是岁月的痕迹消灭不掉:“好啊,让本宫,也尝试一下新东西吧。”
周自柔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创了后宫的一股穿衣潮流。
她看着做回来的成衣,后背似乎有点小瑕疵,蹙起眉,她问:“红儿,有剪刀和针线吗?”
红儿回:“有的,姑娘,红儿这就给姑娘去拿。”
找回针线,红儿问周自柔:“姑娘是要改这衣服吗?”
“嗯,”周自柔微微蹙眉,有些嫌弃:“这裙子后背开的不够大呀。”
红儿:“……”
“还不够大吗?”红儿弱弱地问。
“都没有达到我图上画的尺寸呀,尚衣局的人也太不仔细了吧?”
红儿没接话,她私心觉得这并不是尚衣局不仔细,而是尚衣局的人觉得若是照样图上的尺寸,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不可能将这件衣服穿出去的。
“姑娘,够了吧?”
再开……都到腰了。
这裙子的材质跟现代的很像,所以周自柔特意将裙子做成了可单穿连衣裙。
现如今天气回暖,已经能穿单件儿了。
但穿一件衣服,在古代却不可能的呀!所以周自柔就只做了一件这种样式的,其余两件都是正常的古装,不过稍微做了点新颖的改造,看起来会有些不一样。
红儿看着从屏风后出来的人,性感妖娆,穿着是红儿从未见过的大胆。
红儿心里不安极了,太子殿下要是看见,会气死的吧?
~
裴盏听人说那三条烟罗裙做好了。
“她可还满意?”
宫女:“姑娘很满意,只等太子殿下过目。”
整理好奏折,裴盏双手背袖,路过她扔下一句:“走。”
寝宫的门被他打开,裴盏踏进去一只脚,还未完全进屋便开始找人,结果屋内只亭亭立一人,徒留背影,裴盏陡然顿住。
屋内寂静,唯有美背。袅袅细柳月,玉骨凝霜雪。
肤如白雪,腰如束素。周自柔脱胎换骨,像是忽然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都别进来。”裴盏说完这话便关门,将身后的宫女太监都关在门外。
裴盏脸色冷沉,“这就是尚衣局做的衣服?”
“是呀,好看吧?”她还挑眉。
淡粉色的裙摆长到拖地,从衣领的翻领开始一直下翻到后背,呈现出一个不大不小的V字形,刚好可以露出一半的蝴蝶骨。
裴盏勾出一个薄凉的笑:“世上没有你这么大胆的人。”
揽过人,他死死地扣住她的腰,抵在床边胁说到,“柔柔,你是存心惹我不高兴吗?”
周自柔对上他的眼,并不害怕。
“我就当你夸我好看啦!”
“这裙子专门穿给你看的。”
裴盏拧眉:“专门穿给我的?”
“对呀。”
他有片刻的死寂,周自柔撅起嘴,在他胸上画圈圈:“哼,你看你!又凶我。”
裴盏冷硬的脸庞面前缓了下来:“撒娇没用,除了这间房子以外,不准穿出去,给别的人看。”
“哦,知道了。”
她很乖,温顺又不含糊。
裴盏低眼看她,她这一次竟然不反抗他?
周自柔悄咪咪似的道:“我只叫人做了一条这样的。剩下两条全是规规矩矩的衣裳,不信你看。”
少女挪开身子,身后的屏风上随意搭着两件烟罗裳。如此随意,要是内务府的人知道,估计又得气晕了。
他的喉结缓缓滑动,沉声说:“嗯,很好。”
“就很好?没有奖励吗?”周自柔不敢相信,踮起脚去靠近他的脸,希望尽量能和他做到目光相对,可惜还是不够高。
这个又纯又美的女人。
裴盏眼皮半掀:“你想要什么奖励?”
她的纱裙朦胧透明,整个人漂亮得不像话。
就猜到小姑娘不会这么轻易地朝他撒娇卖巧,周自柔一向做事有目标。
“我要去参加百家宴,裴盏你可以去的,你带着我吧?”
裴盏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不行。”
“你是太子,有什么不行的?你带着我嘛,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我装成宫女,实在不行我装公公也行啊。”
裴盏被她勉强逗笑了一下,可一稍微揣测一下她的这举动背后的用心,又觉得不放心:“百家宴上都是京城贵女,没有你周大小姐不认识的。”
换而言之,周自柔无论伪装成什么样,也会被人一眼识破。
周自柔却说:“不会的。我装成公公,再低着头,鬼都认不出我是谁。”
这话完,周自柔的纱裙往下滑了一点,本来那胸、那腰就处处完美。她白皙如玉的肩膀,在冷白的日光下犹如绝世珍馐。
周自柔抱住他,再软软地喊了一声子殇。
裴盏声音微微颤抖:“……你叫我什么?”
“子殇呀,好不好嘛。”
不得不承认美人计的确管用。
就是有点费床单。
“……”
半夜,东宫却还是灯火通明,周自柔看宫人们来来回回,又在给太子寝宫换洗被单和被褥套,捂着脸当自己就是个瞎子。
她被裴盏抱在怀里,衣衫盖住整个身子,只留细白藕节似的的小腿肚挂在空中,一摇、一摆。
“别乱晃。”裴盏现在承认自己是个混球,只看她腿就又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