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维持住了太子地位。
但太子却不上朝。
一日就算了,晾那群老顽固一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皇后开明,可以原谅,可日日下去,就连皇后也怒了。
“太子他是真不想干了吗?”
宫人既不敢问,不敢多言。
可能太子是的吧,毕竟听说太子殿下在东宫,整日都过得还算开心,只是一点都不搭理外界罢了。
大家都猜不透太子的心思。
自古以来,有红颜霍乱朝纲,可也都是站上最高位以后,他这还没有成为皇帝,便如此肆意?就算是再垂涎美色,可也要拿捏住自己的手头的权利才对。
明明陛下在的时候,太子做的很好。
虽然有很多人不服气他是民间长大的,可是大家对太子杀伐果断的办事能力都有隐隐的敬畏。太子殿下的能力是公认的。
他天资聪颖,后来居上。
可惜……宫女看着在厨房里揉面的殿下,没有丝毫上进的表现,像是沉溺厨房的厨子,偏偏做的还不是很好。
裴盏有些丧气了,他想要自己做一道点心,可明显力不从心,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智慧。
周自柔看裴盏丢下面团,沾满面粒的手在水中搓洗:“别做了吧。”
又一次失败了,周自柔摇摇头,“你这……揉的什么呀。”
裴盏看她:“你教我。”
周自柔觉得裴盏又不正常了,她摇头正色,不满地说:“裴盏,你应该去合适你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明显不是厨房。”
裴盏不听她的话,他挥手叫宫女下去,守在周自柔身旁的两个姑娘便立马散开了。
她们守着她,几乎寸步不离。
周自柔得以喘息之时,就一定会有裴盏在才行。
“你干脆把我当狗一样拴着好啦,那样我更加跑不了。”周自柔手腕转动,小声抒发怨气。这样整天被人看着,周自柔迟早和裴盏一样得精神病。
“我只是想保护你。”
回了偏殿,周自柔还未来得及坐下,裴盏便令人关上门。
冷清寂寥的宫殿又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自柔背脊僵硬,连坐都不想坐了。
“药来了。”
门一开一关,光在周自柔瞳孔里逐渐缩小。
裴盏这两天,总会给她备各种药膳,美名其曰,补身。
他是变色虎,前一刻还眉眼淡漠,这一刻带着淡淡的笑。
若是常人看无任何异常,甚至能让人为此神魂颠倒,只因他生的好看,犹如泼墨写意画中的翩翩君子,自有一番风骨。
尤其是那双眼,周自柔从未如此仔细看那双眼。它精致又疏离,眼尾微微上扬,瞳孔却大且黑,深邃得仿佛黑玛瑙。望向你时即使无情也让人沉沦,更何况加上他眼里的痴迷与专注。
周自柔低头看向他手里的勺子,上面盛着满满一大勺黑乎乎的药膳,那是裴盏说要给她补身子的东西。
思及此,周自柔充满敌意地看向他,以及他手中的碗。
“来,乖张嘴……”
“我不喝。”周自柔推掉他手里的碗,瓷碗瞬间覆灭,摔在地上之前还顺道泼了裴盏一手。
“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药膳依旧热烫,却不及心头如火烧。
裴盏:“你怀疑我下毒?”
即使她声音很小,裴盏也听见了,他走上前一步,周自柔却后退一步。
裴盏愣住,继续迈步,她连连后退。
这简直激怒了他,裴盏加快步伐,步步逼近,周自柔转身就跑:“你你你……你别追我!”
裴盏唇线拉直,脸色十分难看:“你别跑。”
周自柔是傻逼才不跑,她急急忙忙地说:“有本事你别追。”
“你不跑,我就不追。”
周自柔梗着脖子高呼:“好。”
两个人总算冷静下来。
裴盏问:“为什么怀疑我会下毒?”
这句话说出来都耗费了裴盏大部分力气,他万万没想到,周自柔会这样看他,简直万箭穿心都不及这痛。
“因为你奇怪呀!我身体好好的,干嘛要喝药?”周自柔差点跳起来,她现在一跟裴盏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就厌恶,害怕。
她讨厌喝药。
裴盏眸子漆黑,解释道:“是太医说你身体不好,需要多补一补。”
“太医?”周自柔问,“什么太医?”
“李太医。”裴盏道,“是太医院颇有权威的一个老头。”
周自柔笑了,反指自己:“他说我身体不好?”
“嗯。”
“他怎么看出来的?”
裴盏:“诊脉。”
周自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冷言冷语,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裴盏:“什么时候诊的脉?”
习惯了她这样的眼神,裴盏竟然也能做到自我治愈了:“三天前,晚上,你睡着的时候。”
氛围冷凝至极。
裴盏欲要解释,周自柔抬手:“停!你别说话。”
“先让我缓一缓。”她的手微微颤抖,“我得了什么病?”
裴盏叫太医来给她诊脉,却不告诉她,肯定是很严重的病,周自柔要被倒计时了吗?
“只是小毛病。”裴盏轻描淡写,却不明说。
“小毛病我也要知道。”
裴盏看她,沉默不语。
他乌黑的眸子里晃动着光电,抿着唇显得凝重。
周自柔忽然问系统:“裴盏好感度。”
“宿主您好,攻略对象【裴盏】的好感度为百分之九十五,成功近在咫尺啦,请宿主继续加油哦。”
还加油。
没人懂得她现在的害怕。
是止不住的发虚。
可别一个月她就死了吧?
她可还没有自信,能一个月刷满最后百分之五的好感度啊!
“癌症?还是喘症?”
周自柔摸上心口,那里最近确实有些疲倦衰弱的样子。
“你说呀。”周自柔着急。
裴盏说:“风寒。”
“你放屁,我即没流鼻涕也没发烧,怎么可能得风寒。”不料,周自柔对自己的身体却了如指掌,她毫不客气地戳破裴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