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看着眼前这一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诡异物品,彻底震惊了。
一直跟在他身边,受他欺压、胁迫、甚至奴役的小哑巴,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人物吗?
这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心理,才会收集这么多杀伤性极强、随便流出去一件都容易闹得整个天玑不宁的绝世杀器的?
他不理解。
且大为震撼。
眼看着面前的小哑巴还在不停的从包裹里掏新的“宝贝”出来展示,他不禁眉头直跳,忙伸手按住了阎宁的胳膊。
“可以了,”他制止,“够了。”
“够了?”阎宁扫了一眼摆在外面的毒药、暗器、法宝,扭头问顾景行:“那你看上哪个了?我可以教你用。”
“不必了,”顾景行忍不住伸手揉揉眉心,“我觉得那位银甲将军也不是十恶不赦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阎宁:?
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大家同是京都的人,叶祁肯定对真正的国师大人熟悉的很,按理说应该轻易就能发现顾景行的破绽。
这就意味着现在假国师现在很危险。
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
在这种十万火急的关头,这人居然在说什么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是不是傻啊!”她一个激动猛然窜了起来,只是忘记了两个人此刻蹲得极近,这一窜正好顶到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角,又把她弹了回来。
“哎呦妈!”阎宁死命地揉着被撞的直冒金星的脑袋,搭眼一瞥看见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你不疼吗?”她疑惑地问。
顾景行把脸转去了一旁,开始收拾阎宁刚才掏出来展示的“宝贝们”,看起来并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过了好半天,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才听他声音闷闷地答了一句:“我可以忍。”
“噗!”
阎宁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她看着始终在冷脸处理她那些毒药、暗器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心情却慢慢飞扬起来。
还是假国师看着顺眼!
她忍不住想。
你看那一头的白发,多拉风啊!还有那妖艶惑人的面庞,多性感啊!眼角的那颗泪痣都快能勾人魂了!
之前那个银甲将军叶祁看起来也是个超凡脱俗的稀世美男,但是和眼前的假国师比起来,那张脸就显得有点寡淡了。
更重要的是性格啊!
假国师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说要杀你就要杀你,说不杀你,你掉下悬崖他都得给你捞上来。
哪像那叶祁,见着人永远一副笑面虎的样子,眼睛弯的都快成俩括号了,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让人看了无端生寒!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莫名地浑身不舒服,有点遗憾地又和顾景行确认了一遍,“国师大人,你真的不打算结果了那个叶祁?”
“嗯,”顾景行已经把东西包好,闻言应了一声,然后把布袋子塞到阎宁怀里,又嘱咐了一句“那人不简单,你不要自己去招惹。”
阎宁嘴都快撇上天了,“我一个普普通通外门弟子,哪敢招惹鼎鼎大名的银甲将军啊?”
“呵,”面前传来男子的轻笑,显然对方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阎宁不在乎地摊摊手。
如果既不能直接干掉叶祁,又不能让他发现顾景行的身份,那就只有想办法尽量避免两人相见了。
她兀自琢磨。
可是对方是打着保护国师大人的名头来的,不让他见顾景行怕是也不太现实。
她正在绞尽脑汁地替顾景行想办法,男人修长的指尖突然触到了她脸上。
温凉的触感使阎宁心头一跳。
“脸上的伤口怎么弄得?”顾景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冷。
阎宁别扭地把脸转到一边,“我……我不小心跌的。”
面前的男人半天没有声响,她一转头,看到夕阳的微光映亮了他的脸。
顾景行在笑。
“是不是为了给我报信急着走小路划伤的?”这次的声音是不同于以往的轻柔。
阎宁红了脸,嘴硬,“才不是!”
顾景行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伸手揉乱了阎宁的一头秀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