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接旨!”白水心起身,一脸平静的上前一步接过夏令手中的卷轴。
夏令惊讶于白水心的平静,但凡女子听闻能入宫,都会欣喜非常,而她却平静异常,不愧是白家之女。
“白老爷,白夫人。竟然小姐已经接旨,咱家也不便逗留,这就回宫复旨。”夏令说着,转身朝厅外走去。
“夏公公慢走!”白孟浩客气的道,给随身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便从怀中掏出一定五十两的银子跟了上去。
待见不到夏令的踪影,君兰才收回脸上的笑容,担忧地道,“孟浩,这皇帝宣心儿进宫所谓何意?她不过是一介名女,又怎么配同皇子公主及大臣之女进宫赏花灯呢?”
“哎!”白孟浩闻言,重重的叹息一声。“心儿快到及笄之年。你还看不出皇帝的心思?”
“他希望白家与皇家联姻,我们不是顺了他意思,将白梦许配给三皇子了吗?”君兰担忧的看了眼白水心,眉头紧锁。
“白梦是白家远亲,又怎能同白家嫡长女相提并论?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心儿做他的儿媳妇,他才安心!”白孟浩无力地坐下,无奈至极。
君兰闻言面色更是严肃了几分,道,“孟浩,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孟浩沉默半响,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心儿早与人有了婚约,面对皇帝的质疑时,我们还有一面之词可以解说。如今……只怕迟了!”
“爹,娘。您们不必为了心儿的事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白水心见两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出语安慰道。
“如何能直?如今要给你指婚的可是皇上,他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你今后的幸福,你叫为娘如何不担忧。皇家哪里比得上寻常百姓家,自古帝皇都薄情,又更何况是皇子?娘是怕委屈了你……”君兰说着,愁绪更浓,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更是打了个结。面对皇权,他们除了顺从,还能如何?
“娘……”白水心扶着君兰,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又道,“事情还未发生,我们不要先下定论,好不好?心儿自己心里有数。若那人是我喜欢之人,就算他是乞丐,我也会嫁。若那人不是我喜欢之人,就算她是天皇老子,女儿也会想尽办法不嫁给他。您就别担心了。”
“兰儿,心儿说得对。我们就别提她瞎操心了!她可不是闺阁中的小姐,她做事,你放心就好。更何况她还是我白孟浩唯一的女儿!一切顺其自然就好!”白孟浩在一旁帮腔道。
君兰接过白水心递过来的茶水,纠结在一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板着一张脸道,“臭丫头,就知道贫嘴。好吧!娘就不在这瞎操心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就行,别以后后悔了抱着娘哭鼻子!”
“娘,在您心目中我就是个爱哭鬼不成?”白水心调皮的笑道。
大年初三是白梦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家里人就开始准备起来,脸平时很少路面的大伯母及大伯父都露脸了。
白水心不想见了面尴尬以及应付那些虚礼,早早的起床给爹娘请完安便出府。因为春熙脸上伤未全好,她今日就一人出了府。
沿着人工大河一直往前走,微微轻轻拂面而过,看着杨柳轻舞的动作,白水心觉得晨风甚好,如此景色倒也清雅,不由放慢了脚步慢慢散起步来。
白府所在的街道上还住着其它的达官贵人,比如这樽亲王府离白家不远。
樽亲王府乃先帝赐给爱子宗政子乾的宅子,王府占地面积将近十亩地,府门口两口石狮子依旧威严的蹲守在那里,只是门口冷冷清清,完全没有了当年热络的场面。
如今王府里居住的不过只有其子宗政季云而已,如此大的宅院,里面的景致自是比别处精美许多,但是被荒废了这么多年,只怕大多数院落早已早草丛生了吧!
白水心看着宅院的大门入神,愣愣的若有所思。
忽然一抹红色身影怀抱着一白衣男子从宅院中飞身落地,面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只怕这世间不少女子都会因他这一笑而失了颜色。
“大胆狂徒!还不快些放开我家世子!”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着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从里面追了出来,身后亦有不少家仆模样的男子跟了出来。
“想救他?赢了我的轻功再说!”红衣男子姣美的面孔带笑,嘴角微微上扬。身子犹如随风飘扬的红叶般飞了出去,眨眼间已在几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