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祖呢?”焱问。
“神祖闭关修行,要我好好看管山海境......”
“囚徒非,如何处置?神祖可告知你?”焱问。
肆灵摇摇头。
“焱,你说,我们算是被困在这了吗?”肆灵突然平静的问了一句。
焱的耳边像划过一道雷声似的......
许久他才对肆灵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没有原因就没有结果,我没想过能不能进来,也没想过能不能出去,又何来困住一说呢?”
肆灵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神殿。
焱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与往常不同......每日混迹于迷踪幻林,许是又听见了谁的回忆吧。
第二天,肆桀循着灵魂的怨气来到这个静卧雪原的小城,炎秋早就来到这了。
踏过长街上一具具怪异的尸骨,他们痛苦的蜷缩着手掌,身体奋力后仰,血管干瘪,表情狰狞……他身上佩戴的明花花骨朵还亮着……
“这些人被吸光了血气,但是他们身上没有伤口……明花还亮着......”焱秋满面愁绪。
“攻击他们的力量胜过明花之中的神火,如此说来,此人来头不小......”肆桀微微皱眉道,他的无格剑突然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突然看见了一个背影……乌衣黑发,气若山海……那个背影却只瞬间消失了……肆桀心惊,握紧无格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炎秋见肆桀有点奇怪便问他:“怎么了?”
肆桀摇摇头继续向前。
此时在一个矮屋里突然冲出一个男孩,他抱着炎秋的腿恐惧的说:“蝴蝶……像血一样的蝴蝶……”
肆桀仔细问他:“除了蝴蝶,还有什么?”
男孩使劲的摇头:“只有蝴蝶,它吸干了好多人的血……”小男孩呜咽着。
“你知道蝴蝶从哪飞来吗?”炎秋问。
小男孩哭着说:“四面八方,像迁徙一样……一开始大家以为只是普通的鸟虫迁徙,没有在意,后来才想到,冬天,怎么会有蝴蝶……当大家反应过来逃命时,已经晚了……”
“血色蝴蝶……”肆桀想起那吞噬掉自己一条胳膊的血蝶……那血蝶从东扶身边来……
“妖魔……”肆桀脱口而出……
炎秋看向他:“你见过这奇怪的蝴蝶?”
东扶这个名字,肆桀是犹豫的,因为在他记忆里,东扶虽为妖魔圣尊,但从未食人精血,他思虑片刻说:“见过……我的左臂被血蝶吞噬……那血蝶确实会食人血气,但是,被血蝶吸食的肉体会干枯如柴,难以辨识……这些人虽然被血蝶吸了血气,但是他们的死状与我印象里不同……”
炎秋将男孩安抚送去安全的地方,继续问肆桀道:“你从哪里见到血蝶的?”
“一处荒野……”
炎秋疑惑的看着他:“丢了一条胳膊,也不追究,这不像你啊……”
肆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太确定,这血蝶的来处。我只知道它其中一个来处。”
“谁?”
“妖魔圣尊,东扶……”
炎秋有一丝失望的神情……
肆桀继续问道:“怎么?你心里也有个答案?”
“一桩悬而未决的旧事。”炎秋继续向前走着,他好似没有心情与肆桀说明,肆桀识趣也没有多问。
他飞去高山城最高之处,念着藏星渡魂经……
其实,他早就学会了,只是在释神山时,他从未违背翊与焱的命令……他现在有点理解翊与焱小心翼翼,原来他们都一样,走在深渊之上,脚下只有一根随时会断掉的铁索……
宛如铜墙铁壁的炎秋抬头看了肆桀一眼,苦笑着自言自语:“杀神渡魂……呵……”
杀神的名头肆桀实至名归……丈云山星辰司一战,他杀了万余神兵……而后,降于神祖,封杀神流落于世……而后,归仙窟,在万年前猎神之战后,身死,入世轮回,历情劫后,归翊麾下。他很强,这强却有更强的限制,说白了,也只是很强的工具而已……
泉眼旁边的山崖,半山腰处有个山洞,山洞是高山城的酒窖,石壁上有许多规则的石洞,安放着许多的酒坛。小羽昏睡地上,朱唇被一只血色蝴蝶轻吻,嘴角浸出一滴血来……在她身旁五步远处,有个身着乌色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光从洞口斜进来,照着他身旁银色的面具,他则提起一坛酒酣畅饮着,仿佛很久未喝过酒一样……一坛饮毕他将酒坛往身后小羽的方向一丢,只听“啪”的一声,坛子碎裂,小羽也在这突然一声碎响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