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的悉心调理,卫黛的身体渐渐好转了,这让容辰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有了安慰。
“默儿啊,这几日你辛苦了。”
“不辛苦,她是我娘。”
父子俩那股堵了十年的气,就这么莫名地散了。
这一刻,他们一同为了卫黛的好转而欣喜。
这时,容辰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憋了几日的问题,“你是不是……找到糖糖了?”
容默浑身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许久,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尚未。”
说完他就握紧了拳头,这话他根本没过大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否认了。
大概是怕,当一切摆在糖糖面前时,她会不认自己这个哥哥吧……
即使容辰本就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他听到这样的回答,悲伤的神情依旧难以掩盖,“不急,一起找,糖糖一定在哪里等我们呢!”
容默听了父亲的话,更加愧疚了,“爹为何觉得我找到糖糖了?”
“糖糖的玉坠是你拿走的吧。”
原来如此。
“是我拿走的,能先放在我这里吗?”容默又补充到,“我定会好好保管!”
他语气很珍重,似乎生怕容辰不相信他,毕竟他曾经有过黑历史。
但容辰却很快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
十年前,是容默发现糖糖没有死,唯一发现的。
糖糖失踪后,将军府立刻带兵封锁了城门,几天下来,几乎将京城翻过来了,却连糖糖的影子都没发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将军府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娃娃的尸体,浑身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可她的脖子里偏偏带着糖糖的玉坠!
众人不愿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卫黛更是当场就昏了过去。
年幼的容默忍住绝望与害怕,仔细地端详这那具惨烈的尸体。
只有他确认,那具尸体不是糖糖。
因为就在糖糖失踪的前几天,他给糖糖包了指甲花,就是用花瓣给指甲染色,而且无法洗掉。
但这具尸体的右手中指没有颜色即使经过了处理,但这一点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经容默这么提醒,老将军也想起来了,那日他还因为此事打了容默一顿。
众人这才燃起了一丝希望。
——夜半
容默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他手里握着糖糖的玉坠,心里很乱。
他不知道糖糖失踪时发生了什么,想来她定是死里逃生。
他不敢深思玉坠上的一块缺口,也不敢深思那具尸体的缘由。
对方肯定不是来劫财的,是冲着糖糖的命,甚至是整个将军府来的。
后来,他们一家人去见了玄清子国师,想借助他无事不晓的本事指点迷津。
国师只告诉他们,这是糖糖的一个劫难。
虽然没有告诉他们糖糖身在何处,也没告知贼人是谁,但只要知道糖糖还在某一个角落活着,足以。
这么多年,他们就是靠着这个信念苦苦支撑下来的。
容默忍不住嘲讽自己,当年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带糖糖回家的呢?
想到这里,他起身下床,离开了将军府,只留下一封信,只言片语,只说自己有要紧事,过几日便回。
——竹节村
觅儿在院子里忙活,听到迟伊沁的声音从房间传来,“觅儿,把冥靳珩叫过来。”
没过多久,冥靳珩便来了,有些受宠若惊。
自从上次分开后,他已经几日都未曾找过迟伊沁了,因为他清楚她的事情多。
那他正好趁机处理处理公务,等沁沁闲下来时,他也就有时间陪她了。
冥靳珩也没敲门,径直就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