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看她一副做贼的模样,当即给了她一记白眼。
“你如此可还有半点名士风度?真是给乃父与为师丢脸!”
凤举挺了挺腰背,恢复淡然,说出的话却满含着忐忑无奈。
“师父,您明知此事非同小可,忧关生死,阿举一人身死事小,牵连了九族便事大了。”
末了,她又斜着楚秀小声补充了一句:“师父,您是阿举的师父,阿举是怕连累了您。”
楚秀脚步骤停,差点一巴掌拍上去,他一向自认是鹤亭六俊之中最淡定的一个,可自从认了这个徒弟,整天都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这丫头,你这是在威胁为师?!”
凤举保持着师父要求的风度,说好听了是面不改色,说难听了就是装模作样,一张厚脸皮顶着。
“师父,您不可冤屈阿举一片孝心,阿举是真心怕祸及师父。”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
楚秀挥蚊蝇似的扬起广袖在她面前挥了挥,恨不得找把蒲扇将她拍扁。
“你放心,裴待鹤与卢亭溪是何等人物,不至于小人做派,何况他们自己心中明显也有动摇,退而再退,即便是他们真想剪除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窃国大贼,首先,你们凤家可不是好招惹的,再者……”
楚秀的视线在凤举身上自上而下扫了一遍:“你认为,可有人信?”
话虽如此,可凤举还是向着楚秀拜了拜。
“那一切阿举便有劳师父了。”
她相信就算那两人要给她捅出去,凭楚秀一人也能说服。
楚秀看着面前能屈能伸、乖巧弯腰作揖的小徒弟,忽然有些后悔,他原本过得悠闲自在,可如今,真是为自己寻了一个大麻烦。
操碎了心啊!
“你与其来碍我的眼,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处理石家之事,此事虽只是两个后辈争风,但若再不趁早解决,被有些人借题发挥,裴家与石家被挑拨分裂,届时牵涉便甚广了。”
凤举深以为然。
虽眼下在所有人眼中,裴家都是支持东宫一方的势力,但她早已经开始筹谋,裴家早晚都会成为她与灼郎的同盟。
在那之前,她绝不能让楚康或者衡广削弱她的同盟力量。
“师父,说起来,楚家除了楚贵妃与昭王,还有楚惠妃与七皇子小殿下,您不为前者考虑,难道也不为后者擘划?那可是您的胞妹与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