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与衡澜之谈论的明明是凤举,衡澜之莫名与她说这些是何意?
总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郎君,小人觉得若是让谢小郎君与那凌波才女竞琴,他定能取胜。”
“哦?为何?”衡澜之饶有兴致地问。
“唔……不知,只是感觉吧!况且郎君不是总说,琴之一物,与人相通,从一人的气度便可看出此人琴艺能到何种造诣,谢小郎君气度清华,实非凤清婉这等闺中妇人可比。”
“闺中妇人?”衡澜之浅笑着摇头:“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全看心罢了。”
他的卿卿也只是个女郎啊!
小厮却不知这些,兴冲冲地说道:“郎君,何不直接让谢小郎君与这凤清婉竞琴?如此一来,他便可直接名列琴士之位,又何须一一跃过二百多名琴师?可是因为过早入了琴士之列,再完成三月七胜之约便有些难了吗?”
毕竟要超越琴士确实是比琴师难的。
“这只是其一,卿卿她……看似张狂,却十分谨小慎微,一步登天之举只会让她感到不安,她会害怕。”
说到最后一句“她会害怕”时,衡澜之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害怕?这世间有多少人求着想一步登天,他为何会害怕?”
“是啊,她为何要那般害怕呢?”
衡澜之轻叹一声,身体后靠合上了眼睛。
“郎君,小人听说家主又在考虑您的婚事了,而且、而且这一次还是武安公主,武安公主那般声名狼藉,岂能配得上郎君?家主他真是太欺人了。”
衡澜之沉默着,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小厮讷讷地说道:“郎君,您莫怪小人多嘴,别家的郎君与您同辈的即便是不成婚,也已经……收了人在房中,可是您……您若是早日娶妻,家主他也不能再拿此事为难您。”
“这些年叔父为我的婚事操心还少吗?若是次次理会,我岂能得个清闲?”
“可是,郎君,家主无法强迫您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族中叔伯们护着,不肯让家主随意安排您的婚事,可如今您确实到了该成家立室的时候,就连那些叔伯们都开始催促,您真要一直拖着吗?
衡澜之眼帘微微掀起,又默默地垂落,他轻叹了一声:“我这般……何苦误人?”
“怎么叫误人呢?京中多少名门贵女都倾慕郎君,郎君这般品貌盛名,理当配这天下间最出众的女郎。”
小厮说完,欲言又止。
须臾之后,他小声说道:“郎君,您可是心中装着那凤家大小姐?她虽然确实与睿王殿下有婚约,可您不是说过她对睿王无意吗?您若是真心想,何不去凤家?兴许凤家会就势退婚,将凤大小姐许了您?”
衡澜之支臂斜倚在车窗上,抬眸望向窗外。
“童儿,往后此事莫要再提了,被人听去,我也保不得你。”
她……
该是去寻那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