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多虑了,阿举一介女郎,不过为情罢了,能有何旁念呢?”
常忠说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所求的结果相同,便可同行。”
凤举疑惑地审视着他,这个人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能令他生出如此恨意?明明恨不得毁了晋帝的江山,却又十几年来在晋帝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如此忍耐力,简直不逊于萧鸾。
“阿举所求很简单,却不知公公所求的结果是什么?”
常忠笑了笑:“贵女是个聪明人,奴才相信您已经猜出了。”
“一物不归二主,如若你我所求真的相同,那便是敌对,何来同行之说?”
“贵女实在多虑了,奴才只求心中痛快,至于其他,奴才只是个废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
出宫回府的路上,慕容灼忍不住问道:“那老太监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老太监?
常忠最多不过不惑之年。
“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方才在昭明殿内能听得见?”
“你放心,在殿内什么都听不到,只是那老太监一向鬼鬼祟祟,尤其方才本王出来时,他看你与本王的眼神着实古怪。”
凤举勾了勾手指,慕容灼对她这个不知该说是召唤男宠还是云团的动作很是郁闷,可还是坐到了她身边。
“真乖!”凤举心满意足地靠在了他肩上,道:“他说,他与我们所求的相同,可以给予我们协助。”
“他?他不是对晋帝忠心耿耿,深得晋帝信任吗?”
“是啊!可我觉得他并非说谎。”
尽管常忠将情绪隐藏得很好,可或许是因为怀着同样的心情,凤举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说话时,眼底燃烧的火焰,那是实实在在的仇恨。
正如慕容灼曾经所言,在常忠身上感受不到对他们的恶意。
“灼郎,你呢,晋帝在昭明殿内与你说了什么?”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呵!”
慕容灼答得简洁,对晋帝的厌恶让他不愿说太多,可凤举却忍不住笑了。
所谓挑拨离间,应该是晋帝想让慕容灼明白,不给他加官进爵并非是晋帝自己不想,而是世族们从中阻挠。
而借刀杀人嘛……
皇权与世家互相成就,又彼此制衡,世家庞大的权势始终都是帝王心中最粗的一根尖刺。
“原来如此!他对你示好,任用你,是想以毒攻毒啊!”
慕容灼眯了眯眼睛:“你说本王是毒?”
凤举笑着用扇子遮住了脸:“第一绝色,少年枭雄,灼郎才貌双绝,本就是天下最毒的一剂毒药。”
“哼!”慕容灼嘴角勾出极浅的弧度,清冷道:“你就不怕中了本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