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枧将刀子送入恶狼另一只眼睛时,她瞬间回到了雪山上,而前面,是一个黑洞,她只要踏出一步,就能掉入这无底黑洞。
云枧大口大口喘着气,捂着胸口瘫坐在原地,时间不等人,坐了几秒钟,她就起身继续往上走,在雪地里呆久了,眼睛开始又酸又痛,她睁一会儿闭一会儿,还要四处寻找花的踪迹,她之前看过一些植物科普书,那花长得奇特,不像血莲,倒是有点像牡丹,但是云枧也知道,雪山上是不会有牡丹花的。
那花红黄相间,花瓣层层叠叠,花杆很长,花叶很大,如果天爻山真有这花,应该不难找。
必须加快速度,在雪地里呆太久,她不仅会冻死,还有可能因为雪盲症而双目失明。
云枧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却因为双脚冻到麻木,才起身又滚了下去,这一次,云枧疼得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她想,今晚她这条命,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么死了,还真是让人不甘心啊,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不就是长命百岁吗?云枧抬起右手,想看看自己的生命线,可手冻得发紫肿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的。
“哎,厌珏,你别怪我,我也自身难保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块尖石后面,冒出一点红色,云枧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可过了一会,又出现了,云枧大喜,连滚带爬到了尖石旁,一株黄红相间的花正被风吹得左右摇摆,怪不得她刚才看见的时候,一会有,一会没有。
云枧看着两朵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厌珏,等我。”
将花连根拔起,云枧怕弄坏花朵,将它仔细放进怀里,随后快速下山,下山很快,因为大部分路程,云枧都是滚下来的,因为寒冷,她可以忽略身上的疼痛,但是若她会看一眼,就会看到她所下来的路上,都被鲜血染红。
“呼,疼死了,我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嘶~”
云枧来到木船前,又疼又冷又累,可是她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幸好,回程时湖面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意外,跌跌撞撞回到宫殿,哎呀和树上的血鸦齐声鸣叫,云枧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别叫了,我回来了。”
哎呀看到她浑身都是血和伤,急得在她头顶盘旋,云枧咬着牙,回到厌珏的寢殿,从怀里掏出花,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幸好,哎呀又叼过来一页纸,上面写标注,这花叫玉蝶,将整株捣碎,汁液涂抹在伤口之处便可痊愈,云枧松了一口气,没有捣碎玉蝶的工具,她只能徒手碾压,看着手上紫色的汁液,云枧赶紧将其涂抹在厌珏的伤口处。
不过须臾,伤口处就发出淡淡黑光,哎呀惊喜厌珏得救,却发现云枧已经晕厥了过去。
厌珏醒来时,发现身上的伤口居然不疼了,以往每次发作,他都会直接进入天爻山,这次来不及进去,他就发作了,他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精瘦的腰身和腹肌上,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痕迹,这是玉蝶汁液干涸后的颜色,不对,有人给他疗伤了。
哎呀看到厌珏醒来,赶紧飞向他,随后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果然,听完哎呀的控诉,厌珏脸色煞白,不顾衣冠不整,从棺木出来,看到蜷缩在棺木旁边的云枧,他心口一窒。
“阿狸。”刚触碰到云枧的身体,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身体僵硬,脉搏全无,呼吸停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衣服上满是血迹,露出来的皮肤更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厌珏双目猩红将云枧抱起。
“阿狸,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你,求你。”将云枧放入棺木,厌珏划破手指,将血滴入云枧的嘴里,可这好像并没有任何作用,厌珏抖着双手,将云枧的衣服脱掉,看着她身上大面积的划伤,肋骨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身体被冻到失温,伤口血肉翻开肿胀,他目眦欲裂,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哎呀不敢打扰厌珏施救,在窗台缩成鹌鹑,如果云枧死了,它笃定这里也会灰飞烟灭,看着厌珏猩红的眼眸,它也想哭了。
看到厌珏施法,哎呀突然瞪大眼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