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平常无奇,男人留下的银钱让她即使不工作也足够生活好久了,这样闲散的日子中人,让她对杀害了自己父母的仇人起了兴趣。
于是她便是收拾了东西去往了京都,结果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那个祈雨舞的舞者。然后见到了又一个让她的心跳动的人。
不,不能说是那个人的本身让她心动,而是那个人的神情让她的心在缓缓的加速着,因为曾经有一个男人,也是如此的温柔的对待她的。
本来想着,许是一别便是终生,她也没有起了别的心思。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不同,即使她的本事再大,没有一定的契机,她也是成为不了人上人了。
而她的身份又是那么的尴尬,一旦别人得知之后,她身后的追杀怕是不少了吧,虽然她还没有找到这次重生的意义,可是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再说,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眼里所见的,温柔所对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那般的神情的眼神,作为一个历经千帆的人,她是能看出来那是真实的。不是像她的曾经那么的虚假。
或许又是一场错过,她是这样想着的,二月二之后,她在京都逗留了一日,为的是想打听关于那个简太师的事情,二个,许是抱着和那个男子再相遇的念头吧。
不过老天爷依旧是不站在她的这边的,仇人连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至于那个男子,更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中出现过。
无奈的打道回府,以为再也遇见不了的人,却以那种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那人似乎还和自己父亲曾经的主人有关系。
于是,不知道为何的,面对那个女子淡定的脸,她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她手中握住的筹码足够重要,却是得到了那个女子的拒绝。
也对,能被那样的男子深爱的人,这么可能就这样向着她妥协呢。甚至还说出了将她彻底打醒的话语。
她也是该醒醒了,上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却还是她无法挽救的曾经,甚至她都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地球。
而如今的这个世界呢,在这里她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存在,有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父母,虽然父母终究还是没有陪她多久。
甚至在这里,也是有着真的关心她的人,那么她为何还要沉迷在曾经的过往中执迷不悟下去呢。
她该前行了,朝着这个世界上她该有的姿态,要活的比上一辈子还要好,或许这次还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待她的男子。
不求容貌,不求身份,只要是真心对待她的,即使是一个农夫,她也愿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全了自己上辈子的遗憾。
至于那些依旧没有答案的问题,或许已经都重要了。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本就是无法得到答案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去追究那些结果的事情呢。
不如放开自己,享受着这偷来的又一次的人生,才对得起她曾经遭受的那些劫难啊。白蝶看着那一碧如洗的天空,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这里有着她最爱的蓝天白云,有着城市中寻求不到的青山绿水,她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父亲,母亲,再见了。你们的女儿要离开这里了,两位可要好好的保重啊。”
对着那散落漫天繁花的桃花,白蝶鞠躬几次,然后进到屋子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裹拿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她不属于这里,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该启程了。而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是知道的吧,她不喜欢那些离别的场面。
不过没关系,萍水相逢也好,长久相处也罢,只要有缘,即使天各一方,也终究还会再次的相见的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子知道后可会生气了。”白蝶看着自己身后的那边村落,摇着头边走边笑着。
云开那个小子,要是知道今天的这一面可能就是她和他之间的最后一面,可会像缠着谢悠然一样缠着她啊。
应该会的吧,毕竟论起来她可是先比谢悠然认识云开的吧,怎么说,输了一面,可不会面面都输吧。这点自信还是该有的。
“去哪里呢?”天高地远,大路多多,白蝶洒脱的一笑,然后随便选择了一条路离开了。管他哪条路。
不是有人说过吗,地球是圆的,只要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走到原点的。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说不定。
白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的那个夜里,又是一场大雨,将她门口的那棵树上的桃花打落。地上铺了一层粉色的带着泥土的花瓣,仿佛在为了那个远航的人送行一样。
看着那一夜之间就变得光秃秃的树枝,谢悠然站在桃树下,瞧着不远处上锁的房门,摇头笑了笑。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会有属于她的一片天的。
而现在吗,她也该和林之宴一起启程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没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和这里的邂逅,也就就此终止了。
“然然,上车吧!”揽住那个向着远方眺望的人儿的腰,林之宴轻声开口。到时辰了,该走了。
他知道然然是在等着那个说好的要来送行的小子的,不过都等了这么久了,人也没到。估计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刚才然然已经写了一封信让这个村子里的人给那个小子送过去了,这样也就足够了。然然和那个小子都不属于这里。
在这个地方相遇,相识,都已经是彼此生命中的意外了吧。所以也不必强求什么事情都那么的圆满。
有缺憾的才是人生,不完美的才是人类。不是吗?
“嗯,走吧!”点点头,路的尽头,她视线可及之处,依旧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的出现。这样也好,免得见面了告别了流泪了。
马车像来时的样子缓缓驶离了这里,和来的时候不同,不过是归途少了一个人,以及,每个人都带上了一段特别的记忆。
在村子的某处屋子中,那个被人挂念的云开,躺在床上咳嗽着,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红润的嘴唇没有了血色,小脸惨白的,整个人十分的憔悴。
“少爷,谢小姐和白小姐都走了。”有人敲门之后推门而入,是一位老人,看着那咳嗽的云开,眼中充满了担忧。
“走了啊,真是的,最后的时候,我的身体却这么的不争气。”深深的呼吸,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下去,让自己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一些。
“少爷我们回去吧,药早已经没有了,再不回去,您的身体撑不住了。”老人扶着云开在床上做好,手背在云开的背部顺着。
“嗯,是该回去了。”捂着自己的嗓子,云开的的表情没有了在谢悠然面前的那些天真和活泼,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稳重。
他到这里,一个是为了养病,二个,则是为了躲开家里的那些纷争。前一段时间,他的奶奶就让人送信过来了,本家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让他可以回去养病了。
只是他不舍得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就在前几日维持病情的药没有了之后,本该离开的,却是遇见了谢姐姐。
于是,归途又耽搁下来了,本想着今日将谢姐姐送走之后他也就告别离开了,哪里知道,不过是几日没有吃药,他的病就又犯了。
就连最后的告别他都做不到,他的这副身体,真的很没用呢,这个时候再不回去,恐怕没多久他就要客死他乡了吧。
“那少爷,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去,今日下午便可启程离开。”老人眼里闪着泪光,他的少爷真的是太多灾多难了,这么小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
抹着泪水的老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返回来拍着自己的脑袋:“少爷,瞧老奴这记性啊,年纪大了,这么容易忘记事情了。这是谢小姐让人送来的信,少爷您收好了啊。”
“哪里的话,要是没有莫爷爷您,估计开儿早就死了吧。”云开不住的摇头,即使咳嗽满脸通红,也是尽力的反驳着。
“好好,是老奴说错话了,只要少爷您还需要老奴,老奴就会一直待在少年身边的,现在还请少爷好好的休息,老奴去准备下去。”
赶紧的伸手安抚着那强调着的云开,莫伯笑着离开了。有了少爷的这些话,他也就足够了,既然少爷不嫌弃他,那么他就继续待在少爷身边吧。
屋子里的云开,则是打开了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缓缓的笑开了。“谢姐姐,谢谢你。”
“缘聚缘散乃是天定,我不问你从何而来,更不问你将归何处,只要你想见我,我便在京都等着你。”
这边是谢悠然留给云开的话,让云开的心缓缓的变的暖起来,谢姐姐也是察觉到了吧,他的一些事情,可是却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任何事情。
京都那个地方,他是知道的,更加的知道那里最近有多么的乱。谢姐姐的家在那里,以谢姐姐的身份,注定会被卷进那些纷争中去的。
只是即使这种情况,谢姐姐都还邀请他去京都,是不是代表着谢姐姐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这是在让他不用担心吧。
当太阳挂到正中间的时候,一辆普通的马车从村子里悠悠的往着外面行事而去,真是云开一行人。
坐在车里的云开,掀起帘子看着身后的那片风景。这里的人都很纯善,只要接受了来者,都会将对方当做自己人一样的看待着。
他在这里住了约半年的时间了,这里就相当于他的一个家一样,一时间忽然要离开,他还是觉得而有些伤感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个地方会永远的在这里的,只要哪天他想念这里了,再回来就是了,虽然那样的日子有些遥远,但是必定会到来的。
回了本家的他便是没有那么的自由了,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他相见的人,都可以去见。
“少爷,外面日头大,您将帘子放下来一些吧。”一边的莫伯看着那直射到云开脸上的阳光,关心的说着,
少爷的身体是在是太差了,即使是这样温暖的太阳,都不能久晒,不然会晕倒过去的,之前因为有药一直在控制着的脸色,如今都快白的像纸了。
“这么一会儿无碍的。”口中虽然是这样说着,云开却是听话的将帘子放下来了,他的身体,要是出了事情,周围的人呢都会被牵连的,他就别添乱的好了。
“少爷没事的,迟早会找到办法治好您的身体的。”莫伯安慰着,听说本家那边老夫人已经派人到各国去寻找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我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是。”苍白的脸朝着莫伯笑着,娇弱异常,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还是可以撑下去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莫伯再次的抹泪,病人不怕无药可治,最怕的是病人自己丧失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少爷没有放弃,即使云家拼尽全力,也是不会放弃的。
车轮滚滚向前,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已经走了,想留的留不住,该走的总会走的。
日光之下,有以为老人站在那棵只剩下凋零的桃花树下,抚着树干轻声叹息着。这个村子里,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
因为一些事情而在这里交汇的人,都向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走了出去,而她,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人的那些干劲了。既然如此,她这把老身子骨就留在这个村子里吧。
“现在你也该放心了吧,小蝶已经长大了,也找到了自己的路了,都安稳的去吧,别在这世间徘徊了。”
劝慰的话语,似乎还是自言自语,而那迎风而立的桃树,枝头发出‘飒飒’的响声,仿佛在回应着老人的话。
当日夜里,有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残花,飞散到村子里的各处,仿佛是在对着那些离开的人送别。
在千万京都的道路上,有一辆马车停留在夜色中,谢悠然坐在一边靠着林之宴的身体,闭目养神。
和来日的悠闲不同,在归还的路上,那些已经反应过来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吗,所以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才行啊。
“然然,躺下睡吧,舒服些。”将谢悠然的耳边的头发顺好,林之宴摸着她的脸小声的问着,两人的不远处,两个丫头背靠背谁睡的很是香甜。
“没事,你也睡吧,明日开始就要辛苦了。”将林之宴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谢悠然朝着林之宴笑了笑之后,闭上了眼睛。
有预感告诉她,从明日开始,有些人就要找上门来了,至于是谁能最先到,那就是不能确定的事情呢,估计这次想让他们死的的人又多了。
恰好他们这个时候出了远门,要是死了,直接说是在外面遇难了就是,即使怀疑,在拿不出证据的时候,那些人什么损失都没有。
“好,一起睡。”干脆将谢悠然抱住,然后一起侧身躺在了座椅上,拥着佳人的身躯,林之宴也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外面,听着里间渐渐安静下来的黄金,靠着车壁笑了笑,然后向着天上的漫天繁星看了看。
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不过是离开了几日,就有些想你了啊,而且你不在的时候,夜晚都没有人陪着一起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