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这场所谓的刺杀,目标一直都是小姐,刚才那些佯装的刺杀都是幌子,为的就是让林之宴离开谢悠然的身边吧。
想着刚才那个不同寻常的杀手,黄金懊恼,刚才那个人就是为了让爷出手来救他吧,好让爷离开少夫人是身边,他们就有机会下手了。
只是那些人抓少夫人干什么呢,少夫人身上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黄金想不明白的。可是他也不敢问。
“回京都!”冷冷的说了一句,林之宴提脚就走,那些人是无疑是京都中的人,既然如此,然然肯定会被带去京都中。
既然如此,他现在在这里耗着也是没有什么大用处,不如赶紧的回京都,好救出然然。至于那个胆敢对然然下手的人,林之宴觉得,无论那人是谁,结局都由他来制定了。
他说过的,胆敢伤害然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无论那人的身份如何,既然动了最不该动的人,就要有觉悟承担这些后果了。
两个丫头和黄金相互的看了看,然后赶紧的跟了上去。脚底下的鲜血染红了两人二人的裙摆。刺鼻的血腥味和现场的残肢让人作呕。
可是时候却是没有人再想这些了,此刻最重要的是她们小姐的事情,只要小姐能平安,踩着尸体回去算什么,即使让她们杀人她们都干。
小姐失踪之前她们一直都陪在小姐的身边,结果到了现在,她们依旧安稳的待在这里,而小姐却是不见了。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要是小姐出了事情,她们还有什么脸面会到丞相府,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老和夫人还有大少爷。还不如,就在这里死了的好。
面无血色的两人,跟着林之宴和黄金二人,爬上了马匹,这些马大概就那些杀手的吧,这个时候,谁还去计较这些呢。
只要能争取一点时间,什么都是可以利用的。两个没有骑过马的丫头,在黄金的提点下,弯下身子跑了起来。
焦内的大腿在马鞍上摩擦着,手上被缰绳勒的红肿,身子颠簸的让胃不断的翻滚着,苦涩的滋味在嘴里蔓延。
两个丫头就像是感觉不到这些一样,紧紧的跟在前方的人后面。这个时候,比起她们,最焦急的是姑爷吧。
明明答应过会将小姐安全的待回来的,就在要回到的京都的时候,却让小姐不知所踪了,这样的事情在姑爷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姑爷的心情又是该多么的沉重。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姑爷更加的爱着小姐的呢。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又与姑爷相处了这么些的时日。
她们是知道的,小姐对于姑爷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在姑爷的眼里,他的命根本就没法和小姐相提并论。
姑爷早就为了小姐入了魔了。如果这次事情不能解决掉,姑爷或许一定会为此发疯了。小姐以前常常笑称姑爷是妖孽。
可是这头妖孽的身上的绳子在小姐手上的时候,姑爷才愿意当一个只知道撒娇的妖孽,如今,绳子被扯断了,小姐不知所踪。
没有人去束缚的姑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们不得而知,可是她们知道,最好那些人保证小姐毫发无伤,不然的话,整个京都,都会天翻地覆的。
几匹骏马在路上飞驰着,本该在傍晚才能到达的一群人,在午时过后,便是到达了京都的城门下。
几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将那些沾染着血迹的衣服给换了下去了,防止百姓的惊恐,以及,不要打草惊蛇。
进了城门之后,两个丫头从马上下来,互相搀扶着,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至于姑爷,她们也不知道姑爷回去哪里,会做些什么。
不过姑爷已经吩咐过了,让她们现行回去,告知老爷和夫人事情的始末,以及,瞒住小姐失踪的消息。
一个即将嫁人的姑娘,却在这个时候被不知道底细的人给掳走了,这要是让京都那些碎嘴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编排小姐呢。
即使后来小姐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有了这么一段事情,终究是对小姐的名誉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即使有些人不说,也会记在心里,然后在暗中猜测着小姐在这段始终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
她们虽然着急小姐的下落,也想自己亲自去找,可是她们更有着只能她们去做的事情,她们必须在小姐回来之前,保护好小姐的一切。
蹒跚的脚步,不稳的身形,两个丫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走着。这点困难和小姐现在可能遇到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夜,某个宽敞的屋子中,那个让众人牵挂的女子,正躺在屋子里的床上沉睡着,月光从窗户中照进来,照映在谢悠然的脸上,将那原本就白皙的脸色,衬的更加的肌肤如玉。
美玉无瑕,总有人想去珍惜,呵护她原本的模样,也总有人想去雕琢,让其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床上沉睡的人儿,在月色的侵扰下,长而密集的睫毛,渐渐颤抖起来。
当谢悠然睁眼彻底清醒的那一刻,看着这周围陌生的环境,没有惊慌,反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扶着床沿做了起来。
在月色下泛着光的墨发,没有束缚的倾泻而下,铺满了谢悠然的后背。抬起手,纤细秀美的手指将滑落到眼前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小巧通透的耳朵。
手指顺着自己的发丝往下滑着,没有任何无碍,柔顺的让人想要握在手里把玩。只是谢悠然记得,她的头发是束起来吧。
她还有印象的时候,是她和林之宴一起在回京都的路上,然后遇到了敌人的袭击,之后林之宴去外面帮助黄金了,而她坐在马车中等着。
再后来,就感觉一阵困意侵蚀过来,看着身边昏睡过去的丫头,便是知道自己中招了,忍着困意,掐着自己的手掌想要清醒过来。
奈何中招已深,即使是她的自制力,依旧是忍不住困意,昏昏欲睡。在倒下去之前,她似乎看见一袭黑色从她在她眼前闪过。
那人就是将自己抓到这里的人吗?谢悠然疑惑,起身走到窗前,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一眼望去,夜色深深,已经离她始终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了吧。
就是不知道她的家人和林之宴现在怎么样了,怕是担心坏了吧。估计这次过去之后,爹爹对阿宴的那么一点好印象,又要没有了。
将自己好好的闺女交给了那个口口声声承诺的人,结果这倒是好,自己是平安的回来了,可是自己的闺女却是不见了。这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谢悠然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的爹爹一定会这样想着吧。只可惜了阿宴了,好不容易的努力又要付之东流了。
夜色下的宅院,看上去很是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周围的墙壁很是高大阻止了她向外看去的目光。
看样子这些人做的准备听齐全的啊,借着月色,谢悠然环顾着自己醒来的屋子,里面的东西很齐全,衣柜只敞开的,里面放着她可以穿的衣服。
梳妆台上,各种首饰和木梳都整齐的摆放着,空气中飘来淡雅的香味,很是好闻。这种让她觉得自己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满意吗?”忽然间,一个冷厉男子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听起发出的地方,谢悠然凝神望去,是刚才自己醒来的那张床的对面的暗处。
因为屋子里没有灯,月色又去不了哪里,她竟然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如果他不出声,估计自己是不会知道的吧。
只是听他说的话,是满意吗?而不是你醒了!也就是说,这人在她醒来之前就一直在那里了,是亲自看着她醒来的。
既然那个时候不出声,这个时候出声却是为了什么呢,谢悠然不得而知,却是没有做他想,这里的主子不是她。
“倒是不错!”对于男子的询问,谢悠然给予了这样的答案。的确不错,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淡雅一点东西,这房间中的布局虽然没有自己的房间里的合她意,不过也是不错的了。
“喜欢那就好,在下无疑冒犯,只是请谢小姐在这里住上几天,几日之后,自然会放谢小姐离开。所以还是希望这几日谢小姐能在这里住的舒心的。”
“另外,这个宅院,除了谢小姐之外,就只有一个聋哑的女子会照顾谢小姐的生活饮食。明日一早她便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除了不能出门之外,这里宅院谢小姐可以随意去看看。”
“当然,谢小姐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谢小姐怎么样的,毕竟谢小姐的身份很是特殊,即使是我,要是伤害了谢小姐,也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很是直接的说出这些话,隐在暗处的人渐渐的走到了谢悠然的视线中。一身黑衣裹身,身材修长壮硕。脸上覆着银白的面具,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
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人,这一个不简单的人。谢悠然有了这样的感觉,看着男子坦荡的样子,以及特意和自己隔开的距离,谢悠然忽然笑了起来。
背对着月色的脸上,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只有那抹清雅到极致的笑嫣,在那妍丽的脸上缓缓绽放,一瞬间的,让那背后的高冷的月色,都是失去了色彩。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将我抓了过来,你便该知道,即使你会将我完好放出去,你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再说,你一个掳人的头子,却出现在我这个被掳的人面前,难不成不怕将我放出去之后,我将你给认出来了。”
“你该知道的,我的一句话的力量有多大!”
最后一句,谢悠然说的很是轻柔,却是那么的有力。小女子不才,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一句话的力量,足可以撼动这个京都。
无端的,男子从那靠着窗户的小女子身上感觉到了那样的霸气和凌人的姿态,明明沦为了阶下囚,傲骨却是不缺的。
“你不怕吗?”男子忽然好奇起来了。寻常的那些女子,遇到了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尖叫痛苦,要么就是向着他求饶。
有些姿色的女子,只要看到了希望,估计会出卖自己的身体便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吧,可是这个女子,表现的一如往常,平静的不像是人一样。
“怕?为什么要怕?有什么好怕的?怕又有什么用?”谢悠然好笑的反问,歪头不解的看着那看不见真实面目的人。
“那么你是不是也是在怕呢?怕被我看见真面目,还是怕我毁了你的计划。”不仅没有回答,谢悠然反而是问了起来。
听闻这些的男子,有些楞,然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女子,怪不得他那么的重视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对此,谢悠然没有给予什么反应,而是拉着一张椅子,做到了窗户前,看着外间的星空。今夜的天色不是太好。
月色虽然清亮,可是周围却是有着乌云渐渐袭来,估计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将那一轮清辉给遮挡住了吧。明日,许是要变天了。
而那感觉自己被无视的男子,新奇的背着手,走到了谢悠然的身后,陪着她看着外间的月色,然后,低头,看着那清丽的容颜。
说实话,要是这样的女子愿意使美人计来诱惑他,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心动的,当然,让他为了她放弃一切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对,我是害怕了,你也好,他也好,都是在我计划之外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的事情许是已经结果了。”
“只是你们偏偏参与进来了,还打乱了我的许多计划安排,更巧合的是,那个不受控制的男子,却是有着你这么一个死穴,你说好不好笑。”
喉咙压的低低的,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笑声,男子看着那依旧平静无波的脸色,将视线转开了。他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么个夜晚,孤男寡女的,他可不能保证什么。
“觉得好笑的话,那就笑出来啊,有什么好压抑的不成。”稍微抬头,近距离的看着男子的眼睛,黑色的丹凤眼,很是好看。
可是里面却是沉淀了许多的杂质,让那双眼睛变得复杂起来,白白的毁了那一份独特的美丽,谢悠然觉得有些遗憾。
“你说的对,该笑的时候自然是要笑的,可是该哭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哭出来呢?”男子对于谢悠然打量的眼神视而不见。如同好友一样的讨论起来了。
“这个,看你自己想了,你喜欢独自承受一切的话,那就一直笑着,笑得久了,就成为了一张面具,让人再也看不出你某个时刻,是在哭还是在笑着。”
手指抚上自己的腰间,那里,一块红色的同心佩挂在其上,这是之前她送与林之宴的其中一个,从那时起,除了睡觉,就一直挂她的腰间,不曾下去过。
这个时候,和这个男子说着的话题,却让她想起了林之宴。其实阿宴也是那样的人吗,微笑有过,愤怒有过,无奈有过,妥协有过,撒娇有过,睿智有过,痴傻也有过。
这些都是他曾经呈现在人前的样子,种种的,她都是牢记在心中,可是却从来没有悲伤的和流泪的。
她感受过他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潮湿,却是没有见过他那个时候的脸色,一定,谢悠然觉得,那个时候的林之宴的脸色,一定会让她把持不住将他拥入怀中的吧。
“可是这个面具待久了,如果哪一天,再也摘不下来了怎么办?”男子看着眼前女子有些犹疑的眼神,神色暗了暗。
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确实的面具,谁能知道,这个面具后面的他是真是假,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又是一层戴久了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