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要是被查了出来,一定会被降罪的,为此,主人是不可能冒着这般大的危险将账簿藏在自己的身边。”
此话一出,让林之宴和谢悠然不由得思索起来了,假设最后的是简太师,那么那个所谓的信任的人是谁呢。
谁能得到他的如此信任,这个人选,依旧不好确定,还是的花费功夫去找的。难不成,此路又断了吗。
“谢小姐。”此时,明净却是唤了一声谢悠然,谢悠然抬头,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忍着伸手摸上那娇艳的脸蛋的冲动,明净将视线移开,想了想,眉头有些皱起,然后开口:“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是,明净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因为商人的圈子是相同的,很多人会同时和人合作。其中难免就有重合的人。”
“之前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这个大云商行和京都之中的一个大人之间,似乎是有着生意上的来往的。”
“这人是?”谢悠然接着问,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明净,让他不好意思不直白了。
“吏部尚书卓师。有人说,大云商行最近几年一直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易在。每年大云商行也是会定期进一批高档新颖的衣饰的,最后大部分都是进了吏部尚书的家中。”
“吏部尚书似乎是这大云的固定顾客,几乎每次新货到了,吏部尚书家都会有人第一时间过来采购。”
吏部尚书?林之宴低眉思索,他发现,最近许多事情都是有着吏部尚书的影子在其中,模模糊糊的,捉摸不透。
他到底是本身就是有问题,还是被人推出来当了替死鬼。吏部尚书的职权是十分大的,要是掌控了他,可以说,便可掌控整个云国大部分官吏的任职了。
这点帝王自然是忌讳的,所以历来以来,吏部尚书任职之人,都是皇帝信任的人,而到了这一代,却在他的身上出了很多的问题。
之前也是去查过的,却是发现,虽然表面之上吏部尚书卓师是很不错的,可是暗查下去,却发现他的身边有不少事情。
就拿之前差点伤了水卿的那个卓师小妾的侄子来说,那般嚣张的态度,要是没有依仗。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之前要不是因为那个侄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不是那日出手的姬如世,要不是水卿的背后有谢家。
估计这个时候,水卿还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英雄救美虽然是一桩美谈,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有资格英雄救美的。
谢悠然知道的,事后,爹爹看在她的面子上,第二日早朝之后,主动和水卿的父亲说了几句话,就是在向着卓师表态,水卿是她女儿护着的人,就是她护着的人。
另外,他还发现,在吏部尚书的府中,是不是就有一些小酒会,虽然打着是欣赏着欣赏那的幌子,明眼人都是知道有问题的。
这般明晃晃的作态,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皇帝信任的臣子可以做出来的。可是偏偏深究下去,许多事情都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触及皇上的底线,就会被视而不见,所以卓师的位置得以做了这么久,身后的小事不断,却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本性,他本就如此,是皇帝看错了人,将重任托付错了人,还是他故意做出这样的样子。
假设,他是故意的,为的是什么,他主动的将那些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联系上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口碑很好的简太师,两人有了猜测。
许是他这般的目的,即使为了掩护简太师呢,为了不让简太师暴露出来,所以自己主动承担了那些人的视线。
要不是因为白蝶的原因,即使查到了吏部尚书卓师的头上,又有谁能将他和那个表面清廉的简太师联系起来呢。
只是至今,两人都不知道,简太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说他准备要争夺帝位的话,又是不像的,他不是那么热衷与权力的人。
有种感觉,或许这个目的,便是这些事情的关键,十几年之前,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发现,而这个秘密,定将引起震荡。
“明公子,谢谢你了今日。”日过正午,谢悠然和林之宴将明净送了出来,几人一直在说着关于大云的事情,期间的午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了。
可以说这是难得的和谐,让谢悠然都觉得诧异,不过这种情况也保持不了多久,这不,一出门,两人的眼神就开始交战起来了。
“今日麻烦了,好走不送啊明公子。”做出请的姿势,看着另一边的道路,林之宴笑得愉快,终于可以将这人送走了。
“林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只要是谢小姐的请求,明净永远不会觉得麻烦,谢小姐,今日多谢招待了,以后有事,谢小姐尽管的吩咐。”
不搭理林之宴,明净直接转头和谢悠然说话,一副为了谢悠然可以赴汤蹈火的样子,这让林之宴直接伸手,将某个看戏的小女子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般霸道的回击,让好修养的明净都破功瞪了林之宴一眼,也没有等谢悠然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然然,我们也走吧。”收回看着某人的视线,林之宴的脸色有片刻的凝重,然后又恢复原状,嬉皮笑脸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虽然他这几日经常和然然见面,可是陪着然然的日子他永远不嫌多,为了能够让这样的日子继续持续下去,在两人成亲之前,将这些纷争都解决掉吧。
“嗯。”街道是热闹的,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呼吸之间,让人心旷神怡,携手走着的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甜蜜。
此时京都的某个地方,风无在向男子报告着一些事情,神色之间,有些怪异,却是因为低着头,没有让男子发现。
今日明净与林之宴会面的事情,主子让他监视着,这回正在报告,只是他今日所见的一些事情,却是让他又开始怀疑起来了。
“主子,让林之宴继续查下去没有事情吗?”之所以对这件事情关注着,是因为那个大云商行也进入了皇殿的视线。
而之所以查到大云商行,则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密切监视着的吏部尚书卓师了。这个人,以前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这些事情中,如今,却是越来越频繁了。
估计他已经引起多方面的关注了吧,林谢两家那边都是知道了,说明离皇族那边知道也不远了。
桌师,现在已经成为京都各方势力的中心点了。关注之下却是发现,他似乎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每日都平常的生活着,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有人为我们探路不好吗,我们只要密切监视着他,有所结果了,及时报上来就好了。”男子背对着风无,擦拭着手里的面具。
这一刻男子的脸上是没有遮挡的,可是风无却是一点头不敢抬头,这个时候,他敢抬头,风无觉得,即使以前他的功劳再大,主子都是可以舍弃他的。
“是的主子,那属下便吩咐下去继续监视着。有消息就来报。属下这就先行退下了。”风无低着头目不斜视的走着,然后转身关门离开。
房间中,将擦拭的干净的面具再次的戴到自己的脸上,待夜色降临,男子出门往着某个方向走去。
亮眼的打扮,却是隐于黑色中,明明不快的脚步,却是一眨眼就走到了很远的地方,而看其方向,是铭王的府邸。
铭王归来已经很久了,可是他在京都的存在感真的很低,而铭王自己也是很低调的,平日里也是很少出门,而男子的目的地,显然是这里。
找到后门,男子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宽大的府邸,却是空荡荡的。低调的铭王,连仆人都很少。
轻车熟路的走着,男子对这里仿佛很熟悉,躲过那些深夜巡逻的人,走到了平日里铭王休息的地方。
轻轻的推开门,男子走了进去,里面,接着清冷的月色,可以看见隐约间有人在站着,如今看着男子来了,恭敬的低头:“主子!”
主子?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那个铭王,即使不得宠,即使身上有着许多的嫌疑,可是他是皇家的血脉,高于平常人,却在唤着这个男子为主子。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又该有多少人震惊,不过显然的,如今这样的关系,保密的很紧。
“最近宫里如何?”对着铭王的一声主子,男子很是自然的接受了,然后坐到椅子上,看着那跪倒自己身边的人,黑暗中的眼神,看不见有什么情绪。
“宫中最近很是平静,皇上除了处理政事之外,就是一直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了,最近皇后的月份愈加的大了起来你,皇上很是小心。”
皇上?皇后?这样的称呼对铭王来说是恰当的,按照他的身份,应该是换做皇兄和皇嫂的,可是他喊的,却是如此的生疏。
不是刻意拉开距离,铭王的声音和语调给人本该如此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就该如此的称呼。让人深思。
“是吗,看样子他的确很重视自己的皇后啊,多情种子却生下了一个痴情种吗?呵,也是意外的很。”男子的语气很是嘲讽,似乎是不以为然。
先皇的德行,他是知道的,去了当初的皇后,并对其海誓山盟,之后呢,厌倦之后,就将先皇后丢弃到一边,从而宠信别的女子。
当他和淑娴太妃夜夜缠绵,说着那些情话的时候,先皇能否记得,曾经他也对一个女子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一个号称一言九鼎的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可是这样的先皇,却生出了一个如此的情种。
不过最高兴的是,估计是谢丞相吧,大女儿嫁给了皇帝,成为了后宫唯独的一个人,二女儿呢,即将嫁给公主之子,而且看样子,又是一个情种。
估计许多人在羡慕着女子的同时,也是在想着自己为何不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吧,不过人各有命,天自注定。
男子看这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神色难辨,谁能知道,即使是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也还是匍匐在他的脚边,俯首称臣呢。
“主子,需不需要对皇后动手?”铭王似乎是感觉到了男子的嘲讽,依旧恭敬的跪着,没有一点的不满。
皇宫中是最森严的地方,如果是无情的帝王所居住的皇宫是很难攻破的,可是这一代的帝王,却是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在他的眼里,他将皇后看得比这个天下还要重要,帝王之外在某些时候他是不会舍弃的,可是一旦让他在帝位和皇后之间选一个,皇上选择的,必定是皇后。
而这一点,足以成为他们的突破口,只要让皇后出事,皇帝的所有精力必将都集聚在皇后的身上。这样攻入皇宫也是简单多了。
然而,皇帝是知道自己的弱点的,如今在皇后的身边,不下了层层关卡,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通过的。
但是他的身份不同,有他这个铭王的身份在,除了皇上皇后以及太子,整个皇宫中敢忤逆他的人是不存在的。
即使他没有什么威严,那些宫人也不是真的信服他的,但是只要他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身份,有些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皇后吗?”男子低声重复,他对皇后的影响,大部分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了。除了她当得上皇后这个位置的本身的优秀之外,听的更多的是关于她的幸运。
可是这个一个幸运儿,她的身上有承担了多少的风险呢,一国之母不是那么好做的,权利不是那么好把控的。
这个世上,时时刻刻充满着那些偷窥她的位置的人,有多少女子,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得到皇上独一无二的宠爱。
“暂时不用,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思考了一会,男子却是拒绝了,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可是他不想伤害一个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他的道路,暂时不需要用这样的鲜血来铺就,等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的时候,即使利用皇后,他失败的结局也注定了。
“是主子,今夜主子要在这里歇息下来吗?”铭王对于男子的话言听计从,话语中充满了一种机械感,像是一个傀儡,只知道听从主子的命令,不敢有自己的想法。
“不了,我这边回去了,没有我通知之前,不要单方面的联系我,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男子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又突然回头:“听说淑娴太妃最近在给你选妃,你也该成家了,有好的偶答应了吧。”
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感,却让铭王毫无波澜的脸,有些变化,似是痛苦,似是挣扎,似是反抗,却终究沉浸下来。
如同一弯死水,看不见任何的希望,铭王看着漆黑的地上,仿佛就如同他的心,时刻身处于无边的黑暗,即使是最后一丝的光亮,也是不允许拥有。
“谨遵主子吩咐。”铭王应着,明日,便是让母妃给他选择一个吧,是谁他无所谓,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就好。我先走了。”如同来时一样,男子静悄悄的离开了,独留面色冷凝的铭王,沉默在这浓稠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