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咱们结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端详个啥,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个黑媳妇?”
经过几个月的婚后相处,二人已经如同鱼水一般亲密无间,所以黑二姑有时也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
“夫人,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啊,我就要当爹了。你说,怎么能不高兴呢。我再端详端详,看看你究竟是生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要不然,就生一对龙凤胎吧。”
富贵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此刻堆满了笑意。黑二姑看的出来,富贵是真心的喜欢孩子,自从先生把这个有喜的消息告诉了他,在他的心里,可是比谁都高兴。这不,几个月来,他嘴里翻来覆去说的话,都是孩子,充满了即将当爹的喜悦之情。
诚然,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含饴弄孙,子女绕膝。就连老太爷、老爷和夫人整日里都牵挂着,不但送来了礼物礼品,夫人还亲自来看了好几回,问寒问暖的,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这才几个月,日子还早呢,怎么能看出男女来。况且你又不是神仙,还说什么端详出来,羞死个人了。”
开过了几句玩笑,富贵就转入了正题,笑着道:
“夫人,自从我执掌府中庶务,这几个月的时间,倒也平稳无事。我的想法,咱们不能就这样按部就班,要主动出击,开拓赚钱的门路,为府上扩大财源才是正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夫君,奴家正有此意,你我二人可以说不谋而合。本来俺看到你近期为府上操劳,过于疲惫劳累,还有学业一事你也没有闲着,所以一直不忍心跟你说。既然你问到这里,俺也谈谈心里的想法。”
说到这里,黑二姑感到有些口渴,富贵赶紧倒了一杯清水递过去。
自从容嬷嬷来照料以后,她就不让黑二姑再喝茶水了,主要以白开水、参汤、红枣莲子羹为主。说是茶水对胎儿和孕妇的皮肤不利,容易生色斑云云,说出了一番让人听不懂的大道理。
为了黑二姑和孩子,富贵都一一应承,对这种事情,他比黑二姑还上心呐。
喝了口水,黑二姑接着说:
“夫君,我的想法,既然你负责管理府上庶务,就应该大刀阔斧,有所作为。上次从爷爷那里回来,你不是说爷爷鼓励你不要拘泥于祖宗法度,要独辟蹊径,大胆创新,有所作为才是。”
“嗯,夫人所言极是正理。对这些事情,我虽然有所考虑,但是还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你有些什么好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夫君,你说咱们潍县地界,什么物产最丰富?什么东西最赚钱?”
听了黑二姑的话,富贵低下头来想了想,道:
“夫人,你刚才所指的,莫不是北大洼的海盐?”
“是啊。咱们北海自古就有渔盐之利,这个不就是咱们府上发财的金饭碗吗?”
“嗯,夫人说的在理。爷爷主持府上事务的时候,注重的是银号、买卖和当铺,对这些笨重、运输不便的海盐,他老人家不太感兴趣。”
“夫君,我小时候跟随爹去过羊角子沟,那边遍地都是滩涂,盛产海盐;还有侯北镇周边盐户众多,这些就是金山银山啊。听爹的朋友说起过,朝廷有盐运使司衙门,买卖海盐需要盐引即可。还有,过去俺也听村里的私塾先生讲过,两淮盐业兴旺,据说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还是扬州盐商捐献巨资迎驾,看来买卖海盐应该大有赚头。”
“此法甚好。只是我们没有门路,不知如何下手啊?”
“夫君,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认准了目标,只要去干,就没有什么难处。爷爷与衙门中人熟门熟路,咱们老李家也有人在州府县道任职,您可以找找人,探探路子,俺感觉不是个什么难事。”
“另外,夫君,如果能做成海盐生意,还可以从江浙等地贩运回来稻米丝绸和当地特产,一去一来,往返得利。”
“好,夫人之计太妙了。我这就去跟爷爷商量商量,尽快办理。”
富贵刚说完,就兴冲冲的跑去找老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