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他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玄音迷迷糊糊听到霓裳的哭声，自上次斐然的冷漠决绝，霓裳变得很是阴沉，妖王本想带她回家的，但霓裳一意孤行偏要留下。

霓裳对斐然的喜欢一点也不比玄音对容川的喜欢少，她似乎比玄音更加惨，先是碰到墨池那样没心没肺的，现在有是斐然这个冷酷无情的，她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被淋透了。

“我记得我刚遇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在净池的时候，他为了一只小狐狸都可以那么的温柔，那个时候的我还因为墨池的事情忧心，他怕我想不开，之后单独约见我为我排忧解难......你说是不是真的如墨池所说的那样，我是妖，在他眼里我平庸又低贱，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霓裳，你想多了！”封竹劝解。

“不，我要去净池，就算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也想试一试，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霓裳！”

“让她去！”玄音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直撑着虚弱的身体站在他们身后。

“姐姐！你也......”任她胡闹吗？封竹真是想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理智了。

“她若是不去，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玄音打断他的话，只有经历过悲痛的人才知道求而不得更加痛苦：“你放心呢，我在外面守着你，定能护你周全。”

“姐姐！”

玄音抬手制止封竹想要说的话：“等你有了一个真正爱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那你呢？你还爱容川大人吗？”

玄音僵住了，半晌没说话，转头回屋。

不知道为何，封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霓裳进入净池的那一天，玄音和封竹如约守在一旁，按着顺序，霓裳须得打碎自己的妖骨，将仙气注入化作仙骨，受刺骨之痛，再将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才能飞升，多少人的尸骸再此灰飞烟灭，封竹目送霓裳进去的时候手心都是汗，生怕她承受不住。

“你不必紧张，姐姐好歹是帝女，再不济冲进去救她一命还是可以的。”玄音宽他的心。

霓裳娇小的身躯被绑在天柱上，妖骨被打碎的那一刻，嘶喊声震动了云霄，远在碧落净池的斐然都为之一振。

容川撑着问了一句：“可是净池传来的声音？”

净池和碧落净池本就是一地，只不过容川为了清净硬生生将它们劈开了，一个在最东边，另一个挪到了西边。

“大抵是有谁又在搏命一试了，你自身难保了，又去关心这种事做什么？”斐然假装生气，怪他不照看好自己。

“是霓裳的声音。”容川闭着眼，他的听力极好，所说有些远，但他好歹是这净池的主人，即使再远也能有所分辨。

“什么？”斐然终于意识到了：“不可能，那丫头可是妖界的公主呢。”

嘴上说着说可能，看他来回踱步的样子就知道心里急了，在感情方面，他们都是愚蠢且幼稚的。

“不可能，玄音和封竹都在，怎么可能让她......”

斐然越想越没底气了。

但这句话突然就点醒了容川，对啊，有她们俩在，莫不是她们默许了，按着玄音的性子，必定会助她一臂之力，换做从前也就算了，可现在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保证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去净池！”容川一手汲取灵气充盈自己体内的亏空，一手抓住斐然的手腕。

净池的情况果真不容乐观，霓裳虽是公主，但她刚刚一战中也受了伤，拔骨塑骨之痛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接下去的天雷她根本没有承受的能力了。

霓裳的发丝凌乱，脸已经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迹，像是生了场大病。

第一道天雷落在她的身上，挣断了铁索，霓裳从高高的天柱上狠狠摔在地上，猛地吐出口血，撕心裂肺之痛在她的身体上蔓延，眼睛都快疼的睁不开了。

“霓裳！”封竹看着都快窒息了。

“姐姐，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玄音拔出自己的发簪扔进净池，一道结界从霓裳头顶笼罩，玄音立即施法撑住，第二道天雷砸在了结界上，让霓裳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