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只剩叹息,宋笃谦拜别山初道长,慢慢的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大片白云。
“娘,子!”马清玄刚从门外走回来,便得意洋洋的重新将这个称呼捡起来,再次唤了卢琛儿。
卢琛儿自然是嫌弃万分,虽说马清玄这步棋将她的性命保住了,但是这个称呼,还是令她觉得难堪,或者说,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
然而马清玄却不管她适不适应,慢慢的往前凑近,盯着她的眼眸越发带着几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忽的,她的手被拉住,卢琛儿本能的往外躲避,却因为马清玄用力太大,往外扯的时候,一个趔趄,非但没有逃离开,反倒被马清玄揽了过去。
“你……放开啊。”卢琛儿慌乱的不行,伸出手推了他的肩头,然而马清玄像是个坚固的雕塑,根本无法被撼动。
她还是不肯罢休,继续往外推,只听马清玄声音低沉警告道:“你再推下去,可就要倒进赵前辈的草药苗圃了啊,到时候给他压坏了,我可不会帮你赔。”
“那你放开我不就好了嘛。”卢琛儿委屈的嘟起了嘴,那副神情却令马清玄得逞般的感觉更甚。
“不放!”他将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一幅毅然决然的意味,不仅如此,他揽住卢琛儿的手,用的力气又加重的几分。
卢琛儿见状,心头涌起一股火气,不就是不放开嘛,那她就来个破罐子破摔,看看谁更牛。
她猛地推了他的肩头,这次不再是温柔的挣扎,而像是对待一个敌人一般,往外怼。
马清玄应是没猜到这丫头会玩的这么狠,一个不留神没站稳,就往前面倒去,卢琛儿也反应迅速,忽的往侧边迈了一步。
就这样,马清玄成功的被她按倒在赵靖前辈的草药苗圃中,她略带得意的瞪着马清玄,“少卿大人,这些坏掉的草药,你可要记得赔给赵靖前辈啊~。”
小丫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马清玄非但没有生气,还暗暗笑了一下,忽的,他猛地拽上卢琛儿的手,将她整个人拽倒在地上,紧接着,他丨压丨了上去。
一颗心跳的剧烈,卢琛儿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到耳后散着温热,她慌里慌张的,用着根本威胁不到马清玄的声音警告着,“马清玄,这里可是罗门赵家,你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你不能,不能……”
不能在外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卢琛儿一个姑娘家,这话语自然是说不出口。
“不能什么?”马清玄捏着身丨下少女的下巴,略带魅惑的质问:“嗯?”
嗯你个头,小爷我早晚捏死你!
正在卢琛儿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赵靖前辈出现了,他远远的瞧见这尴尬的场景,只能站在远处斥责:“我这草药,谁给我压坏了?老夫可告诉你们啊,双倍,哦不,十倍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呐。”赵靖话音刚落,一锭黄澄澄的元宝就落到了他的手上,马清玄一脸潇洒,“不用找了~”
“切。”赵靖笑笑,“这俩孩子。”
“我怎么会成为,罗门的小女啊?”卢琛儿坐在桌案前,捧着双颊看着马清玄。
“你不成为罗门的人,怎么嫁给我啊,难不成,你要用马大宝的身份嫁给我?”马清玄坐去对面,将刚刚斟好的茶重新煮了一遍,未了,给卢琛儿添了上去。
“所以你是和赵靖前辈提前商讨过咯?”罗门赵家,自从上次国师的事情结束后,也被当今皇帝加封了爵位。
卢琛儿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小百姓,能够攀上罗门赵家,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赵前辈主动提的。”马清玄饮了口茶,似乎觉得没什么值得惊奇的,“当时我的本意是计划我们将和离书作废,但是前辈却想给我们准备一场意义非凡的亲事,主动提及要你做罗门的千金。如此一来,赵靖前辈倒成了你的……”
马清玄一时算不过来,卢琛儿却接道:“兄长。”
“是兄长嘛?”马清玄还是没绕过来,半响听到卢琛儿解释道:“赵靖前辈是他师傅的干儿子,也是儿子,我是罗门的千金,那自然按照年龄,前辈是我兄长啊。”
“嗯对。”马清玄笑笑,“是这么回事,我家娘子果真很聪明。”
“又来了、”卢琛儿心中的那根刺,说实话还是多少会有,只听她自顾自嘟囔抱怨了一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嫌弃我,现在又去找皇上请旨,真是……”
“我何时嫌弃过你?”马清玄承认当初因为看到他被别人欺负,自己承受不住,有些失魂落魄,但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
这么久了,或许他也想明白了,当初自己的那种态度,或许是受不了自己没有及时的尽全力的去保护好她,自己在自责,却用了不恰当的方式。
“琛儿,我没有嫌弃过你。”马清玄说的认真,“若是我有半句谎言,我愿意被惩罚,天诛地灭!”
“少卿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卢琛儿也不想理会,她此次与他成亲,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这条性命,也免于嫁进宫内,要说真的得和他成为夫妻,似乎还有着很久的路要走。
“不要这样。”马清玄慌了神,莫非自己的态度还不够诚恳吗?“琛儿,我当初对你那样,确实是我不对,我认错,我对不起你。”
卢琛儿没有讲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当初。”马清玄默默叹了口气,扭过头看向了窗棂外,外头的树叶被吹得唰唰作响,他这才鼓足勇气,坦然的敞开自己的心扉,“我当初,是在恨自己。”
恨?卢琛儿饶有兴致,却也带着几分不解,“恨什么?”
“我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马清玄突然将情绪变得激动,“我恨我没有保护好你,恨你被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