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玄将不相干的人推出去以后,便仔细的在屋内观察着,这屋子的装饰似乎和寻常酒楼差不多,竟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马清玄无奈的站到了窗棂边,再次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只可惜,纸条只写着处店家的名字,并未写出具体的详细地点。
如此一来,倒真是有些难办了。
干站在屋内等着,似乎也不是个事儿,马清玄推开了房门,确认未被旁人发觉后,他偷摸的关上门,溜了出去。
整条走廊依旧是大大小小的房间,马清玄每路过一个,都会留意房内的动态,然而除了男男女女寻欢作乐的声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倒是变得更加难办了。
慢慢的,他移动到了走廊的劲头,悠悠的穿过楼梯,又上了一层,和刚刚那层不同的是,这一层似乎格外安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层没有住人。
马清玄察觉到不对,便往里走,刚迈出几步,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清玄少爷,您可算来了。”
眼前的人,年纪不大,却散发出一股江湖气息,他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马清玄,但马清玄却并未见过眼前的人。
“是何人派你来的?”马清玄背着手问。
“清玄少爷先进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龚相府,大殿内。
龚丞相刚回府便听底下人来报,龚骏救了个女子,他刚将官袍换下,便准备去一探究竟,谁承想,这还没来得及走出大殿,龚骏倒跟闻着风似的,悠悠的来了。
“爹,您回来了。”龚骏走进来,朝他笑了一下。
“嗯。”龚丞相沉默了一会儿,未了,还是开口问,“你救了何人回府?”
“爹,我正想和您说这件事。”龚骏四下打量了一番殿内,易辙心领神会的将其余的人都喊了下去,殿内只剩龚丞相和龚骏二人。
“这姑娘,中毒了。”
“中毒?”龚丞相闻言,心头大惊。
“是蓝夜之毒,孙伯伯来瞧过了。”
“你说什么?”龚丞相起先听到中毒二字,便已经有些迷惑,紧接着,竟然说这姑娘所中之毒为蓝夜之毒,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龚骏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慌乱,竟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爹,你是不是知道……”
大皇子要推行四书五经事小,要求男女皆可参加闱试是真,龚骏知道自己的父亲脾气执拗,怕是坚决不会同意此事。
所以,父亲定会仗着自己这两朝元老的身份,做些事情来适当的阻止大皇子。
只不过,这毒……还是很令龚骏费解的。
“我不知道。”龚丞相言辞闪烁,“我只是略有耳闻,这毒,想解怕是只能去兵部走一遭了。”
“嗯。”龚骏点头,“对,所以还请爹能相助,去兵部将解药取回。”
“要我去兵部取解药?”龚丞相似乎微微隐忍着恼火之气,“这姑娘是谁?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竟还能让我去兵部为她取解药?你可有查清楚了?她是何人,要做何事?为何会这么巧的中了这毒?”
“爹。”龚骏笑笑,“她是怎么中了这毒的,您不是该比我清楚吗?”
龚丞相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心中微虚,看向龚骏时却见他脸上依旧带笑,似乎刚刚这令人无比震惊的话语,不是出自他之口一般。
“我怎么会清楚。”龚丞相咬着牙,坚决不肯去接这话。
龚骏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他笑着看向父亲,“所以爹什么时候去兵部讨解药啊?”
“我……”
龚丞相一愣,眼下这局面,讨解药和讲清楚这件事情,定是要二选一了……
“我……”
但龚丞相属实不愿答应这件事,只听龚骏将话语接了过去,“爹,不如您现在就去吧,这姑娘身子弱,我也害怕她无法久待。”
龚骏正说着,随手将龚丞相刚脱下来的官服又从衣架之上取了下来,丝毫不顾念父亲的意愿,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他手里塞。
龚丞相还想说几句什么,却被他伸着手推了出来,半响还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些表面嘱咐和感谢,但实际上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话语。
龚丞相直到到了兵部,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这个‘无比聪明’的小儿子,赶鸭子上架了。
“韩大人。”龚丞相刚走进去,便看见兵部尚书韩煦在殿内盯着眼前的沙盘出神。
他闻言,略抬起头,却见龚丞相走进来,这起先冰冷的脸颊瞬间展现了笑意,“哎呀,龚丞相,您今日怎么得空过来?难不成皇上那边,有什么特殊的交代?”
“那倒没有。”
“龚丞相快坐。”韩煦年纪也颇大,也不是些爱财宝名利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面对大皇子的革新制度之时,他也定是站在对立面的。
“韩大人啊,实不相瞒。”龚丞相微微叹气,他心里也清楚,兵部戒律森严,能调动蓝夜之毒的,定是非他韩煦莫属。
韩煦怎么着也算和自己一条船上的人,现如今,他为此事刚出了一点儿力,他转身竟然还得来厚着个脸皮向他讨解药。
这叫什么事儿啊。
“龚丞相,您有何事,尽管讲。”韩煦沏了一杯茶,递到了龚丞相的面前。
“蓝夜之毒的解药,可肯赐予我?”
龚丞相在讲这番话时,就连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果不其然,韩煦愣了一下,但碍于他的面子,他还是将凝固的笑容努力的维持在脸上,半响清了清嗓子,有些磕绊的问:“龚丞相要此解药,又是为何?”
“可方便里间回话?”龚丞相瞥了一眼殿内的下人,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可以。”韩煦将人散去后,还是同他进了里间的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