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有多少把握?”祁汜走路的时候顺手捋了片叶子,转头插在沈微的头发上。
沈微:“……”
她知道祁汜是在问阻止屠城的几率有多大,于是实话实说:“目前,不到四分之一。”
祁汜大惊:“什么?!才这么点儿?!那我们岂不是真的要死了!”
沈微对于他的一惊一乍不以为然,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慌什么!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
祁汜整个人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一惊一乍的握紧自己的领口,面色坚决的说:
“不行!趁还活着,老夫回去就把千羽衣穿够本,不然死了多可惜!”
沈微:“……”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牢狱门口。这次大邱看到他们,面露严肃,坚决的说:“老先生!这次要是没手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进去!”
上次祁汜忽悠他的事情,他过了一天之后才想明白,可是已经晚了。所以大邱吸取教训,一定不会再放过祁老先生了!
祁汜看着这个和小邱如出一辙的棒槌孩子,笑的眼睛眯起来。
他对沈微悄悄道:“你信不信,老夫这次还能把他忽悠的团团转。”
沈微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将袖子中的手令递给了大邱。
大邱见到手令,松了一口气,然后皱眉晃脑的说道:“幸好有手令,不然就算惹老先生生气,我也只能拦住你们了!”
祁汜一手负后,一副威严又慈蔼的长者风范。他拍了拍大邱的脑袋,亲切的问:“前天我托人送给你的粉糕饼,吃了吗?”
“嗯嗯!吃了!”大邱感激的直点头,“老先生,那是什么粉啊,实在太好吃了!”
祁汜微微一笑:“核桃粉。”
沈微:“……”
进门之前,祁汜还语重心长的叮嘱大邱:“孩子,记得多吃点儿啊!别忘了给你堂弟小邱也吃点儿!”
大门口传来大邱感激的爽朗声音:“老先生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多吃的!”
“……”
进了牢狱,压抑的气氛将方才的轻松愉快都驱散。
每一间牢房里发出囚犯的或咆哮、或痛哭、或惨嚎的声音,钻进人的耳朵里,揪的人心惊胆战。
然后沈微就听到,在不远处的牢房里,传来铁器碰撞和沉闷低喘的声音,她和祁汜脸色一变,立即朝关押彭信的牢房跑去。
还未等靠近,已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微的视线绕过灰黑古旧的墙角,映入眼帘的是—凌泽用刀即将插入彭信腹部的画面。
“住手!”沈微大喝一声,然后就看到那银光闪烁的剑刃,直插|进彭信的腹部。
刹那间血花四溅,彭信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吟,沈微猛的闭上眼睛,不忍看那残忍血腥的一幕。
而始作俑者低低的笑了声,才松开手,直起身来,侧眸盯着沈微。
凌泽的目光饶有兴味,直视着沈微眸中一闪而过的怒火。
他一开始觉得沈微是只急了会咬人的兔子,然而短短几次接触,他就明白,这哪里是只本质纯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