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抱着必死的心态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发生他所预见的事情。日轮满心诧异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木鱼,木鱼拐弯抹角的走的甚是顺溜,这怎么可能?木鱼好像很是熟悉图阵。
袁觉回头拽了一下正在发愣的日轮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你怕什么呢?这也没有怪兽,就是些方方正正没有门的房子才到我腰这儿和个狗窝似得,还有一盏黄不拉几的灯。”说着就去用手戳那盏灯,日轮啪的一下打开袁觉的手,袁觉吓一跳说道:“你干嘛?”日轮说道:“你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也就忘了这锁引图为何物了,也忘了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们此图阵的凶险。”袁觉摸着被日轮打过的手说道:“凶险?哪里凶险?这些房子?”日轮说道:“听说这图阵里有从洪荒开始的妖仙魔神,不知被何人封印于此图阵。”木鱼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哪些怪物都挺稀有,杀了可惜,锁在这里还有些用处。快走,快走。”日轮和袁觉以及乐暮赶紧快步跟上。
日轮看着在前面悠然自得的木鱼,木鱼到底是什么身份?木鱼实在是太神秘了。袁觉见他在那儿发呆,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说道:“继续说,发什么呆?”。日轮回过神来,轻轻呼了一口气说道:“这图阵遇佛杀佛,遇魔杀魔。这么说吧,这图阵遇什么都杀。”袁觉抽了抽嘴角说道:“遇佛杀佛,遇魔杀魔?那咱们这样的还不死的连股烟儿都看不见?哎,不对啊,咱们这不好好的吗。”袁觉指着日轮说道:“你骗人。”日轮说道:“这正是我现在最不解最困惑的事。”日轮心想:要是骗人那也是老师骗人,日轮一激灵,晃了晃头,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大不敬。他又继续说道:“图阵吸收任何他所感应到的能量,上至神魔下至蝼蚁,只要踏入此图都别想活。”袁觉说道:“屁,你说的这么大扯。你瞅瞅这儿,安安静静的就像漫天的星星掉落到了地上,还挺好看。”袁觉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空气也不错。”日轮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少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哪个高人保着咱们,你还能在这儿吸空气?吸屁吧你。”
日轮的最后一句话让袁觉吃惊不小,日轮大多时候都不怎么说话,说也是些正经话,除了被木鱼带着捉弄他的那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完了完了,跟着木鱼那家伙能学出什么好啊。袁觉一瞪眼说道:“嘿!你还学会骂人了!”日轮没理袁觉像是自言自语,说道:“高人,高的不能再高的高人。”袁觉气哼哼地说道:“不要脸的家伙,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直接夸自己。对,你是高人。我们这几个,两个凡人,一个鬼就你有着浑身的本领。”日轮说道:“你想多了,我不是高人,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图阵中自保的同时还能保别人。我也在被保护之列,就以我的修为也就比你们晚死一会儿。”袁觉斜着眼看他说道:“你这是谦虚还是骄傲?”日轮说道:“我不是谦虚,我倒想有这份骄傲,只可惜我有这份心却没有这个能力。”木鱼忽然在前面说道:“日轮,你今天的话是格外多,不对,是遇见袁觉后话变多了,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袁觉在身边叨叨给憋坏了?”日轮说道:“好像是啊。”日轮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话太多了这都不像我了。”木鱼伸了个懒腰说道:“出来了。”
日轮回头看着身后的点点灯光,这真是老师所说的凶险无比的锁引图?他(她)们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了?他实在有些不敢信。袁觉也看着图阵说道:“这锁引图四面八方都看不到头,我以为要走上十天半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时图阵微光一闪,消失了。木鱼小声嘀咕地说道:“两个家伙是皮痒了。”但没人注意木鱼。
木鱼懒洋洋地说道:“我快累死了,你们谁背我?”袁觉鄙视木鱼,说道:“你怎么那么懒呢?我们也没比你少走一步。”木鱼走过去一拍日轮的肩膀说道:“你背我。”日轮瞪大了眼睛:“啊!?”木鱼说道:“啊什么啊?背我!”袁觉一把推开日轮,一抓木鱼的胳膊说道:“我背你。”木鱼看了看袁觉身后的尾巴——乐暮,木鱼笑着说道:“你身后的零碎够多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说着甩开袁觉的手就抓着日轮的双肩跳上他的后背,日轮一脸惊慌地由着木鱼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木鱼就这么挂在他的身上。日轮不知所措挺的和根棍儿似得,木鱼一拍日轮脑门说道:“你就让我这么挂着啊?这比走路还累。你能不能动一动,拖着点儿我的腿!你没背过人?”木鱼双腿一松,日轮下意识地抓住木鱼的腿。木鱼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走吧。”木鱼舒服地趴在日轮的背上。
袁觉有点着急地回头对乐暮说道:“你……你先松开,要不你先去抓着日轮的衣服。”乐暮直接摇头,袁觉不耐烦地推开乐暮然后去抓木鱼环着日轮的手说道:“下来,我背你。”木鱼摇摇头说道:“不,日轮的背很舒服。别烦我,今天被你早早吵醒,我就一直犯困,我要睡一小会儿。”说着就已经头靠着日轮的肩头睡着了。袁觉眉头微皱,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袁觉轻轻松开木鱼的手。
日轮大气都不敢喘,袁觉也不说话了,眼睛盯着木鱼。跟在袁觉身后的乐暮更不敢出声。他(她)们就这么安静地走着。木鱼在日轮的背上熟睡,日轮听着木鱼平稳的呼吸,感受着木鱼吐出的暖暖的气息。
走了一会儿,日轮停住了脚步。他(她)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田字形的池塘挡住了去路,池塘的周围和中间的十字池沿都用水泥涂抹的很平整。其实更确切地说这片池塘更像沼泽,里面泥多于水。在每个方格的泥水里都蹲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他们面前有一块儿凸起的平整的大石头,戴斗笠的人低着头动作缓慢地不知在泥水里挑拣着什么然后仔细地摆在石头上。日轮背着木鱼抬脚踏上池沿,袁觉跟在后面,袁觉想问但看看日轮后背的木鱼,忍住没有问,他怕吵醒木鱼。不过看到日轮毫不迟疑地踏上去,他想这个地方应该是没什么危险。当他(她)们走过去又看见每个戴斗笠的人身后泥水里都躺着具或残缺或完整的腐尸,再仔细一看那腐尸是活着的,腐尸在挣扎着想从泥沼里出来,看着很瘆人。同时也看清了戴斗笠的人往石头摆的是什么了,是一条条的小鱼,虽然鱼是从淤泥里掏捡出来的但小鱼却非常干净,如从清水里捞上来的一般。他们在晾晒鱼干儿,就在这种昏黄的环境下有一部分小鱼居然被晒成了金黄色的鱼干儿了。金黄的小鱼干儿看上还挺诱人的,但一股股浓烈的腐臭味道和周围的环境让人马上想到黑作坊。
木鱼忽然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吃鱼干儿了。”捂着鼻子的袁觉接了一句,说道:“我也是。”袁觉忽然反应过来看着木鱼欣喜地说道:“你醒了?”日轮停住了,他以为木鱼会想下来。木鱼动了动腿说道:“别停,继续走。”袁觉有些着急地说道:“你都醒了还不下来?赶快下来。”木鱼摆摆手说道:“才不,有人背着为什么要自己走?快走快走,这儿太臭了。”日轮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过了池塘,前面又出现了一栋建筑。那栋建筑顶上的红色十字标志在楼顶上一排灯光的照射下非常醒目,这是医院。医院和田字形池塘就像是前后院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