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棠听着,便又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奕承来,奕承从前是极其聪慧的,十分受秦渊的喜欢,可是这往往便是人人知道秦渊喜欢这个二皇子的时候,眼热的人便也多了,要不奕承也不会小小年纪便遭遇不幸。
“皇贵妃娘娘,真不是臣妾心里担心太过,再过不久便是陛下选秀女的日子了,这往后宫中的人越来越多,还不知道臣妾和奕承这样孤儿寡母的,要被挤兑到何处去呢。”余婉宁说着,便低下头去,佯装可怜地落了几滴泪下来。
“你的儿子可是皇长子,那便是陛下捧在手心的孩子,你如今大小也是个妃位,有什么好忧心的,我看啊,这选秀即便是新进宫的嫔妃,却未必有陛下真的中意的。”苏锦棠劝慰她道。
余婉宁紧接着她的意思说:“说来也是,这宫中谁不知道,陛下的心思,一心都在娘娘这儿呢。”
苏锦棠思索着,却觉得她也似乎永远猜不中秦渊的心思一样,到底是伴君如伴虎,这后宫当中人人想要猜忌他,只是他也实在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让所有人都猜不中,包括她苏锦棠。
他的宠爱从来也只是明面上的,要说心里真的有谁的话,每每想到他那些伤害她的事情,她便也不敢承认她在他的心目当中是有姓名的。
“余妃,过两日的选秀,便由你来陪同本宫掌掌眼吧。”苏锦棠道。
“是。”余婉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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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婉宁走后,苏锦棠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想起来余婉宁的话,原本心中倒也不觉得怅然,只是沈絮烟已经薨逝了快一个月了,秦渊是确实没有进过后宫,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还怀着身孕,但是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来过,要是原先的她便该觉得无比委屈和痛苦了,可是眼下,这一个月竟也是草草过了,她并未觉得难受。
许是因为秦渊实在是伤她太深了吧,也许是她是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吧,她如今坐在这人人向往的皇贵妃的位置上,她最强劲的对手沈絮烟已经薨逝了,这后宫之中想来也是没有人再来坏她的事情了,只是连沈絮烟都走了,她也想不到,她争的意义是什么。
凤印她有了,位份她也有了,她的死敌走了,那个男子的宠爱早已是不复存在的了,那么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筠憬还小,还有着大把的未来需要她去筹谋吗?她觉得不是,这皇宫当中的公主便没有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的,就连沈絮烟也一样,她是公主,沈絮烟也是公主,筠婵筠憬都是公主,自古公主哪有能顺应自己心意的。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为她的筠憬争一个好的前程来。
一个想法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要努力当上皇后,或者将来要当上太后,老天保佑,她这一胎定要是个皇子,将来继承皇位,即便是筠憬将来许嫁他人,她也要让筠憬有自己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