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棠一怔,坐下答道:“原先那一套茶具放在栖鸾宫了,如今都是新换的。”
秦渊听到这话便觉得她一定是还有别的意思,但是从前那一套茶具也是他亲自赏赐的,如今茶没换,却换了茶具,多少有些令人感到凄凉的意味。
他放下茶杯,看着她一双如水的眸子,竟发现里面是一种同以前同往日都不同的柔情,他看向一边的常青,吩咐道:“常青,回头去一趟栖鸾宫,帮容妃把那一套茶具取过来。”
常青赶忙应了一声,心中却已经明了,这位容妃娘娘马上便会再次受宠了。
“陛下。”苏锦棠轻声唤道,“不去看看筠憬吗?”
秦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与苏锦棠说话,便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女儿了,那是他和苏锦棠现如今唯一的血脉了。
想到这里,他便赶忙应答道:“好,便去看看筠憬。”
苏锦棠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起身,便领着他朝着一旁的偏殿去了。
偏殿内,一片绸缎飘扬之中,秦渊看到了她好看的侧脸,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姣美,甚至让人看不出来她竟是五年里生过两个孩子的,尤其是她今日换上的这身衣服,便更加让他觉得,他的棠儿一直都是这样有种摄人心魄的强大能力。
他们便这样走到了筠憬的小床前,苏锦棠低头看着已经完全苏醒的筠憬,笑中却带了一丝凉薄:“筠憬,来,母妃抱抱,你父皇来看你了。”
秦渊闻声便走上前,将小小的筠憬抱至怀中,才发现筠憬果然是同宫中传的一样,长得十分像苏锦棠,但是这样可爱的孩子却也让他有一阵的愧疚,他忙于朝政,竟连自己与苏锦棠的孩子都没有抱过几次。
况且,苏锦棠失去了奕承,筠憬便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棠儿,你怪朕吗?”秦渊想了许久,还是这样问道。
苏锦棠忍住眼中的悲戚,还是强装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可能不怪呢?他究竟做了多少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但是最难过的还是,他对她的态度,早已不是从前那样温柔细腻了,她没了孩子的同时,也没了他的所有爱,现如今又要来揭她伤疤,叫她如何作答呢。
见她不回答,秦渊便继续道:“从前都是朕不好,朕没有好好关心你,你一个人抚养着筠憬,也实在是不容易,朕还......罢了,便不说了吧。”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苏锦棠也不好说些心里真实的话来挖苦他了,便道:“臣妾没有,只是臣妾自己抚养筠憬,纵然是辛苦些,也不愿意将筠憬送到别的嫔妃那里。”
秦渊听着这话,便轻轻地放下筠憬回头对着她目光笃定道:“棠儿,你放心,筠憬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切勿难过,以后朕会时常来看望你与筠憬,日后你也好轻松些。”
苏锦棠点点头,对于这番看似神情的言论却似乎一点都不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