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吴奎仁忽而支吾。
最后化作了尴尬的挠头笑笑。
“瞧你路上那么装穷?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很拮据呢?”
这手里具备的银票,让她在路上大鱼大肉并不过分啊!她一直生怕给吴奎仁增加负担,每顿饭都只吃一碗饭,点一盘青菜。
甚至看着吴奎仁偷偷啃干粮,她眼睛泛着干涩的疼。
简直是心生亏欠。
“那我也怕……不够吗?”
“这能省则省。”
“毕竟那时,我也不知道我们会逃到哪里?”
吴奎仁坦白直接,姜卿言也瞬间泄了气,赶快迈步至房中,四处找着能藏钱的地方,最终将钱放在了一个小陶罐子里。
***
晌午的时候,姜卿言没有闲着,趁着吴奎仁横在井边的凉亭休憩,直接挎着小银票步出了房门,她准备要好好的拾掇一下这个家。
并且好好犒劳这个男人。
她临行时,不忘看了眼男人,这段日子真的是苦了他。
姜卿言出门的时候,凭借着自己收拾出来的好心情,很快的与周边的人打的很熟络,她先是跑到隔壁让王大妈陪着自己上市集。
虽然手握着几万两银票,但是姜卿言对每一用度都精打细算,让人觉得认可她的穷人身份,并且能撒娇就撒娇,绝不会对钱的事情含糊。
因为生得好看,嘴又甜,让许多老板都免费送了她好多菜。
这里的人并不计较,甚是好相处。
姜卿言开始扯着的假笑,也变得发自肺腑的愉悦,这里真的是让人向往,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算计杀戮,全都是赤诚换赤诚。
回家的路上,姜卿言的菜篮子满满当当,甚至有好心人帮着她提回去。
此时已经日暮时刻。
晚霞将天空映照的格外旖旎。
姜卿言唇角绽开了满足的笑容,平淡的生活,让她很是舒服,并且在看了整个市集后,姜卿言发现这里许多的人做买卖并不是为了生计,只是为了有事可做。
她也开始计划着该做些什么?
王阿嬷看着姜卿言,笑着说道:“翠花姑娘,您生得这般好看,这手又细皮嫩肉的,你家夫君可断然不会舍得让你出去抛头露面,赚钱的!”
“话不是这般的说的,我既然是跟了他,那定然也想帮着他分担些,往后总不能让他独自受累。”
这就不是搭伙了,倒是有点包养的意思。
姜卿言很懂得女人的尊严,也不想若是以后吵架,吴奎仁莫名的来句:“你吃我的……用我的,凭什么和我吵架?”
简直是不能想象那种屈辱的人生。
姜卿言忽而想到王阿嬷方才的话语,笑着握住王阿嬷的手,“阿嬷,你真的是我的贵人,我知晓我往后要做什么了?”
“什么?”
“明日你来家,你便知晓了。”
姜卿言想到自己很快有一番事业,别提有多开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中走。
在家门口的时候,两人一同分别。
姜卿言轻轻推开房门,餍足的笑意忽而僵在脸上,看着院子里露着上半身的男人,结实的肌理上,沾染颗颗晶莹的汗珠。
他手臂结实的握着缰绳,往古井里打水,然后直接握住桶底,将冰凉的水浇在自己的身上。
背脊健壮,并无小肚腩。
康健的小麦色肌肤,让人觉得比那些白皙的小公子都要迷人。
姜卿言忽而顿住,咽了咽口水。
此时迎面撞见男人眸里绽开的冷茫,吴奎仁那双眼睛充满警告,他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前,声色凛然的道:“你在瞧什么?”
“没有什么!”
“就是随便瞧瞧……”
姜卿言漫不经心的道,甚至若无其事关门后,还来了一段的自由散漫的口哨,往院子里的花圃看了看,“欸!哪里种小葱比较好呢?”
“什么?”
吴奎仁蹙着眉头,这女人明明刚刚一直痴痴的盯着他的身子看,她就是“馋”他的身子,口水都快垂下来了,现在真的是能装。
姜卿言兀自转开脑袋,假装并不在意的往厨房里去,将炉灶上火起油后,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此时站在一边的吴奎仁唇角扯了扯,看着她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眸子里藏着坏意,不紧不慢的将衣衫披在身上。
这女人简直是不打自招。
看来——
这偶尔的显露身材,还是有机会抱得美人心的。
至少姜卿言确实是吃这招。
吴奎仁忽而觉得自己往日里没有白费功夫,能讨姜卿言欢喜,这简直是让他满意至极,原本以为她对谢珩还存有想法呢?
以为往后,定然是要苦做工,他也信自己能温水煮青蛙。
但是如今这身材显然比一切管用。
吴奎仁穿戴整齐来至姜卿言身边时,探头探脑的往周围去看,动不动的来上一句:“晚上吃什么啊?”
姜卿言没有搭理他,内心嘀咕:不会自己看嘛?
“好多菜啊!”
姜卿言:是在找存在感吗?
“平日里看你挺抠门的,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姜卿言:我总不能说嘉奖你的吧!
“看来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姜卿言:怎么觉得他像是到了求偶期。
此时吴奎仁扯了扯衣服,身上淡淡的香味弥散开来,姜卿言忽而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这简直是更像到了求偶器的动物。
“你怎么都不说话?”
姜卿言抬眸,看着男人绽开笑容,洁白的牙齿,莫名的有着让人难以招架的能力,姜卿言也憋不住了,直接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冷着脸庞,严肃道:“走开点,别打扰我做饭!”
“哦——”
“不过,你刚刚怔在那里,是不是一直偷看我洗澡?”
“我的身材还不错吧!”
吴奎仁明明都转身要离开了,但还是忽而压低身子,欠揍的凑在姜卿言耳边轻声道,只见姜卿言直接抄起滚过油锅的汤勺,他忙跑离开。
“你那没有一点肉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一点肉?”
吴奎仁陷入了困惑,头顶宛如浇下一抔好凉的水,他练的肉可精壮了。
“我一眼就瞧完了……没有一点意思。”
姜卿言不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