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殿门被打开的时候,姜卿言迎面便撞上徐遥礼那双幽邃的瞳仁,她忽而唇角勾着笑容,向徐遥礼浅浅俯首,“谢过徐公公。”
“娘娘……是怎么了?”
徐遥礼常年跟在谢珩身边,察言观色本就是他练就的本事,他看得出来姜卿言的狼狈,那种落寞感,让他忍不住的关心,“是皇上又……?”
姜卿言明白徐遥礼误会了,这宫里都觉得谢珩待她不好,她生怕谣言继续,免得让谢珩觉得她乱嚼舌根,果断的摇了摇头,笑得温婉:“公公,你可别告诉皇上……本宫今晚来过!”
断不能给谢珩胡思乱想的机会!
“嗯。”
徐遥礼点点脑袋。
姜卿言又抬起眸光与其对视,唇角勾扯得平柔:“公公,本宫愈发觉得你好是亲切!像极了本家的一位远房,看着你……忽然勾起了一些旧事!”
徐遥礼听着姜卿言的话,心口忽而顿了一拍,目光怔住半晌,倒是姜卿言先声唤醒他,“公公是怎么了?”
“奴才身份卑贱,怎会与娘娘的父家有关系?”
徐遥礼言语时,虽然面色冷静,但是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忧伤。
“父家?”
姜卿言并没有提及徐遥礼像谁?
而这“父家”一词竟被他脱口的这么直接,姜卿言的视线饶有兴趣的看向徐遥礼,缓缓笑道:“徐公公,祖籍哪里?”
“奴才自幼丧亲,没有家乡。”
姜卿言笑意平淡,点了点头后,没有将这个问题深究,“许是本宫认错了人吧!那位故人许是早就不在了……”
“那位故人,于娘娘而言很重要?”
徐遥礼的面色平整无波,让人甄别不出情绪,姜卿言也生怕败露出周国的往事,便转移话题的道:“陛下近日的公务,可是很繁重?”
“嗯。”
徐遥礼缓道:“听闻是京城近日里出了些贼匪乱子,不过陛下这人总是不贪清闲,喜欢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故而劳累……不过是正常事罢了!”
姜卿言听着徐遥礼的轻描淡写,不忘官方的客套:“公公在旁,可是要劝着些陛下,让他多顾着身子!”
“那是自然……”
姜卿言背转过身,准备离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回眸看向徐遥礼,指着自己的眼睛道:“陛下……是不是这里不太好?”
“这……”
姜卿言见徐遥礼面露尴尬,她忍不住的用手指顺了顺耳边碎发,笑靥温暖如醉,“本宫瞧他方才说了些呓语……似乎将本宫与赵妃她们给弄混了?”
徐遥礼点了点头,“陛下在夜里眼神不太好,尤其是有些盲脸!”
姜卿言将赵妃等人都梳成厚重的平刘海,故让谢珩愈加犯了糊涂。
谢珩昨日还端着一脸茫然问徐遥礼:“皇后近日怎么这么得闲?来朕这里,既是抚琴弄舞,又下棋吃肘子的……每夜都不需睡的吗?朕都给她熬困倦了。”
并不像是她往日的作风。
姜卿言听着徐遥礼的解释,恍然明白方才的“阿卿”是唤的谁了?
“果然是本宫想多了。”
姜卿言浅浅笑着,幸好方才没有酿成大错,看向徐遥礼时,淡道:“徐公公倘若得闲,可否来扶风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