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公公无需紧张,本宫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思念故人罢了!”
姜卿言尽量表现得像个正经人,当然她承认是有因徐遥礼貌美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徐遥礼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太让她熟悉了。
昔日在周国,她也曾有自幼被许下的姻缘。
那人得朝中大臣们的满意。
城中百姓都盛传周国日后的“凤君”,将是出在“女君”的父家,是年幼女君八岁的“江阴县主”许延年。
许延年在出生那日起,便被接引进宫中秘密培养,他生有一张桃花醉人的面庞,身上养得翩翩俊逸的儒雅之姿,甚讨皇室中人欢喜。
姜卿言也非常怜爱那在面前总低着眉眼微笑的表弟,许延年虽然温良,但是他的气质里又自带纤尘不凡,让人瞧的见他骨子里的矜傲之质。
只是——
那般惊才绝艳的许延年,并不是姜卿言的欢喜。
姜卿言偏偏相中那战场上捡来的“哑夫奴”,朝堂、宫中的议论声不断,均在为江阴县主抱屈,姜卿言也时常对许延年歉疚,一度劝着许延年,想为他寻桩好姻亲!
只是别看那许延年在平日里柔弱,可是面对这件事,他怎么都不同意!
甚至闹上不吃不喝的脾气!
许延年眸光楚楚的看向姜卿言,声音委屈,但是又自傲不凡,“臣自幼便是笃信要嫁给皇长姐的!现在……皇长姐要赶臣出宫,那外人将会怎般笑话臣?”
姜卿言面露难色,对着这张柔弱的脸庞,她做不到冷心冷情,毕竟许延年于她而言,可是有着诸多的故事。
许延年来至宫里的那天,姜卿言忽而觉得那本无趣与不幸的日子开始有了颜色,是他让那孤清的宫殿温暖了好多年。
姜卿言在心里由衷的感谢许延年。
甚至一度认为她会喜欢上他的。
只是,后来这期盼并没有如愿。
姜卿言至今都能想到,许延年坚韧的忍耐他眼眶里酸涩的泪水,让其不落出来,眉头拧得很紧,笑容依旧很美好,“臣只求皇长姐,能让臣老死宫中!”
“若是有朝一日你想离开,随时可以!”
姜卿言是与许延年这般的道,后来缓缓的步出许延年的宫殿,心头迟久不散的难受。那日过后,她不再去探望许延年……
而最后知晓许延年的事,是她死后的翌日。
宫人为她举行大丧时,有人悄然惋惜江阴县主的“薨逝”,她们伏低脑袋,轻声苦语:“县主在殿中只吊着一口气独活,如今没有了念想,也便追随女君去了……”
姜卿言在那日才知道原来许延年一直在殿中等她!
可是那么骄傲的他,只能允自己低一次头颅,做不到再上赶着烦姜卿言。
姜卿言在死后静静的守在许延年的棺椁身边,看着那张冰凉染霜的脸庞,抑制不住的开始难受,可是没有心被揪着了,但是她知道她真的好痛。
当年许延年初入宫时,一曲翩若游龙的舞蹈,柔而不弱、娇而不媚,满是风骨的清冷里,又散漫桃花笑,不同于满朝男子崇尚阴柔的娇美,他的举止总给人一种儒雅的清流。
姜卿言看过不少男子献媚,在堂中都忍不住的抚掌耳鸣,身边的人都觉得那般的许延年与她最是般配。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
姜卿言觉得她定会爱上那般举世无双的许延年。
因为后来的他寡言少语,眉头冷淡,淡漠疏离的都让人忘了他笑时能与春争色,光风霁月都比拟不了他的翘楚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