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旁还甚是痛快的讲起谢珩白日里的雷厉风行,对事情严查的快速,彼时的暴徒就站在宴席旁的包厢里,与陛下同时举起了弓箭。
姜卿言面无表情的听着,淡淡的道:“这般的巧?那箭就冲着我来?又正好与皇上同时握弓……白芷,你是当真的信了?”
“主儿……是真的!奴婢本也是不信的,可是皇上……当真没有必要做这般的事?
此次实属陛下冤枉!
堂中那时有人注意到了萧将军随军带回的弓箭,听闻是陛下当年赠送给萧将军出征的,陛下便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番,没想到那暴徒居然也……”
白芷言语,并将姜卿言带回来的箭呈上前来,“您瞧这箭,只是普通的箭!并不是萧将军所用的那支!”
姜卿言的目光落在白芷手里握住的箭,她记得拔箭时,注意到上头的金漆写着一个谢字。
但是这支箭没有,被人换过了。
姜卿言眸子甚是冷淡,忽而起身,轻笑道:“那暴徒身在何处?我倒是要问问……我和他有什么仇怨?街上那么多人,他偏偏硬是让我生了误会?”
“萧将军发现那人时,见那人已经自尽于揽星阁的后巷!他怀里有一封血笔,上头写着事情始末,他是要让这太平盛世归于混乱。”
“因何?”
这般滑稽的借口。
“他的家人是死在了三年前的临潼关一役!他是冲着萧家而来的,看不得萧将军受满城众人的爱戴,他恨那么信任的萧家军,没能保护得了他的家人。”
姜卿言莫名觉得一切好笑。
谢珩居然为了诓骗她,做出这般费心神的事情,还编了这么个荒诞的故事,此时的她起身冷冷讪笑,“那本宫倒是要瞧瞧这暴徒……到底是生了什么胆子?”
“阿卿——”
堂外有道清凉的声音阻止她出门。
姜卿言怔住,见姜姒缓缓步上前,温柔的握住她手,声音很显疲惫,“你的身子没有好利索!且回去歇着。”
“姐姐,你也知晓了那暴徒的事情?”
“是的,一切都查清楚了!此事已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任何的疑点可言。就是有人恶意寻衅,你无需去看……也没有什么可查!”
“清楚?明白?”
姜卿言觉得这几个字莫名的讽刺,可是她看着冷蹙眉头的姜姒,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任性妄为了,她不解的抬眸:“姐姐是要我算了?”
“不算,又能怎么样?”
姜姒的唇角微微苦笑,言语里冷漠至极,姜卿言明白这已然是证实她心中猜想,“姐姐觉得我能怎样?那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可是陛下已经给了你交代!”
“交代?”
姜卿言觉得姜姒的这两个字好是无情,只是她也明白姜姒是为她着想。
毕竟堂堂天子要人性命,还能给个交代,这放在旁人身上,都该觉得是感激涕零的咽下不痛快。
“好,姐姐让我不追究,那我便不追究吧!”
姜卿言转身,坐回了位置,但是脸上依旧勾着那道戏谑不退的嘲讽,目光落在姜姒的脸庞,难掩愤怒:“可是今日的事,你让我咽下……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