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临愣愣的撑大眸子,这女人真是蛮横,他又自主退开半个身子,见女人扬了威风的离去,他陷入了许久的迷茫,并且用手揉着胀痛的肩膀,“真疼!”
白芷回眸偷偷看向长临“榆木”般的窘态,唇角勾着笑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她知晓在这宫里,也就长临能让她偶尔逗趣了。
反正她也不指望嫁人,在这宫里,她是作为陪嫁来的,也算是皇上的半个女人,她是没有机会出宫的。
除非主子大开恩典给她赐婚,可是她这样的人,也很难被许配好人家!
白芷想的很开,若是这般和长临玩闹下去也挺好的,幸好这长临……是个太监!也不会有机会能离开她。
姜卿言步上前去,看着谢珩坐在床边,将被褥往谢东手臂底下掖紧,她拿着沾了水的手帕欲碰上谢珩的脖颈,没想到谢珩忽地转过脸庞。
两人对视间,都有些尴尬,须臾的停顿过后,反倒是白芷的一声咳嗽破坏了他们的继续胶着,“陛下,娘娘……是不是奴婢打扰到您们了?”
谢珩的脸色刚刚变回白皙,此时被白芷的一句打趣,瞬间又烧的很红,低着脑袋有些腼腆起来,甚至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姜卿言用余光冷冷的看向白芷,但是却笑得端庄,轻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又要寻懒?”
“娘娘——”
“你真是冤枉奴婢了。”
“白日里您不是说要让奴婢去请陛下过来用晚膳,如今陛下是不请自来了……那么您这边对晚宴的膳食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白芷笑着言语,丝毫不在意自己充当了一盏明亮的红烛,而姜卿言被她意味不明的打量也弄得有些臊得慌。
请确是让她请了,但是这话在她嘴里出来,怎么生了一股暧昧?好像她蓄谋勾引,有心争宠……
“没有——”
姜卿言淡淡的道,甚至将字咬的重。
白芷难得规矩的做欠安礼,笑着准备离开,姜卿言见白芷满脸的狐笑,简直是恨不得用目光将白芷给凌迟处死。
“等等——”
谢珩坐在床榻上,终于缓声开口,唤住了方步至殿外的白芷,他温柔的展开笑颜,姜卿言松了一口气,误以为谢珩不准备留下来。
但是却听他悠悠然的道:“别备酒了!朕不胜酒力……”
“哦——”
白芷故意扬长这道应声,故意点明姜卿言的盘算,显然是要落空了,平日里自诩酒量好的男人,居然难得的说自己“不胜酒力”,这似乎有点内容!
北魏的男子多少都爱小酌几杯,尤其是面对美酒,从不会有任何的逊色,尽管他们知晓自己不行,也不会有男儿会声称对酒认输的……
除非这男人有了很在意的事,他有了甘愿示弱的人。
白芷的目光莫名有些失神,尤其是注意到谢珩看向姜卿言的眸光,再没有往日的疏离,也不再变得冷冰冰的。
他来至殿内时,是那么的温润,这里并没有旁人需要他掩藏心意的演。
“白芷,你去温一碗红豆粥,再让膳房做些糕点,这扶风殿里可有做豌豆黄、豆面酥糖、糖火烧、茯苓饼的好师傅?”
姜卿言听见谢珩的话语,愣了住,除了那红豆粥,剩余的四样都是她往日在周王宫里最爱的吃食,只是巧合吗?
她怔住许久。
“有的。”
白芷平静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