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袖抬手便打翻了碗盏，愤怒的呵斥：“你是杀人犯！谢祺元……你胆大包天！你居然谋害本公主的孩子！”

“公主……误会了！珩儿，不是好好的待在殿中吗？”

谢祺元轻描淡写的开口，当真像是没有“杀人”的畏怕，姜盈袖的脸色白得煞人，一双眸子倨傲的露出她本来的高贵仪态。

她瞧不起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也恨死了这个虚伪的男人。

姜盈袖与谢祺元那本就身份悬殊的婚姻，更加撑不住它突然折开裂痕，自此公主府里再也没有人看见公主展开笑颜，无论驸马如何卑微的哄她？

而那日过后，公主府里的奴才们都被换了一拨。

姜盈袖更加明白，她没有听错……谢祺元就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她在月子里比旁人都要羸弱。

而且后来有人告知她，她在生子时被人下了藏红花，往后都不会再受孕！

直到许多年以后——

姜盈袖方知道谢氏一支，有着一条族令，那便是族中有人产下“双生子”，便是不祥之兆……只有保大杀小，才不会影响他们族人的气运。

只是姜盈袖那时并不明白，区区落寞的支系，为何那么在意气运？

那是她的儿子，是北魏皇族的孩子。

姜盈袖的双眸通红，没想到姜卿言居然有所耳闻，当年知晓这桩事的知情人明明都被杀绝，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毕竟——

这确实发生，也没有办法阻止。

姜卿言忽而怔住，没想到姜盈袖竟然承认了，宫里传言是姜盈袖心狠杀子，为了保住她的恩宠，毕竟她再也不能生育，此番能让先皇对其更加的怜惜。

而孩子——

只要有一位嫡子便好，另一位只能是她用于固宠的工具。

姜卿言明白谢珩与姜盈袖不和的心结许是在此，能毒杀他胞弟的母亲得是多么的歹毒，这女人为了她的权势杀子，又有什么是她割舍不掉的呢？

“姑母，所以当年……真有此事？”

姜盈袖的眉头暗落，点了点头后，眼神有些怅惘，但是唇角依旧勾着笑，“是的……陛下本来还有一位胞弟……可是死在了二十四年前。”

“姑母，可有愧疚过？”

“愧疚——”

姜盈袖的笑容忽而冷着，对姜卿言的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可笑，那人都不曾愧疚，她何来的愧疚一说呢？

“这死了便是死了……是我儿没有福运，留在这寒冷的人间罢了！”

姜盈袖的冷淡，让姜卿言脸色大变。

姜卿言本想着其中有所误会，倒是希望姜盈袖能言明，此时没想到姜盈袖的脸色平静。

她的目光不经担心的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