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言被身前染上青苔的石子一绊,整个人跌撞的往前扑,花容失色的,看着池中荷叶上两只青蛙正虎视眈眈的看向她。
“奶——”
身前的一只手忽而揽住她的腰,她侧倒在他的臂弯里,眼皮缓缓撑开缝隙,直直的打在男人那张忍俊不禁的脸庞,他的眉眼弯弯,眸光里甚是温柔。
“皇后,这叫做什么?”
姜卿言面色冷沉,对谢珩这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她着实觉得丢面,鼓足了勇气的直起身体,并不发臊的开口:“这叫有君子成人之美之心。”
“什么?”
谢珩哑声开口,眼里藏不住的惊喜,见姜卿言淡定自若的往前踱步,又忽地转过脸庞,扬起甚是俏脱的眸色,“臣妾给了皇上……英雄救美的机会!你可要怎么谢我?”
“不应是皇后该谢朕吗?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悖论?”
“道德高尚的人成全旁人做好事,不惜自己深陷囹圄,皇上不觉得臣妾理应被谢吗?”
当真是不要脸皮。
谢珩却格外的沦陷在姜卿言那双灵动的眸子,她像是一只山野里的小鹿,目光那么清澈,又那么的狡猾,给人一种很难不着迷的感觉。
“也是——”
“那皇后想要讨什么赏赐?”
谢珩看着姜卿言一本正经的思索,像是有许多的盘算,在那须臾的片刻里,他也开始期待这个女人到底生着什么了不起的心愿?
甚至为他,做些不合乎她身份的事。
姜卿言许久之后,眉头蹙着,眸光里焕发洁莹,最终指着谢珩手中握着的一盏河灯,“那臣妾就要陛下亲手折的一盏河灯!”
“就这么简单?”
谢珩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见姜卿言笃定的点了点脑袋,他突而认真的坐在地上,背靠杨柳,拿着身后的宣纸,为姜卿言开始叠河灯。
他时而会看向蹲在身旁的姜卿言,眸子里难得一见的温柔,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那种拘束,也没有初见时的清冷。
姜卿言知晓此刻的谢珩是自在的,他多么希望这个男人不要被皇位所负累,“皇上惜皇上”,他真的好可怜这个小皇帝。
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卿言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会端出一副老祖宗的慈祥目光。
谢珩见姜卿言单手撑着脸颊,目光饶是安静的看向他,他手中的动作有些慌乱,却本能的克制住,稍稍放慢了时间。
既是想要将这份礼物叠的美好。
也不想错过这般弥足珍贵的机遇。
“喏——”
姜卿言看着谢珩递给自己的河灯,上面画着一只灵动的小鹿,她唇角勾勒出温和的弧度,笑着道:“真好看。”
“是的,真好看。”
谢珩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姜卿言的眼睛,那颗红痣当真是点缀的妩媚,比往日的她还要生得娇娜。
她的发丝稍稍凌乱,一绺发丝散在风中。
他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轻轻的碰触姜卿言的额发,只见姜卿言忽而抬起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有些清冷严肃。
这目光像是在盘问他的举动。
谢珩的耳朵瞬间通红,姜卿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伸手捏住谢珩的耳勺,软声道:“你这人真的是不禁逗啊!”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