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有脑子!”
姜卿言虽然认同谢珩的说话。
他们在出宫时,便互相交代了此次出宫的目的,太后放言让他们夫妻俩彻查“金银币制假案”。
因为陈韬与太后确实有关系,是太后当年在外认得义弟,命其寻找“小王爷”,这桩事情也是一件秘密。
姜盈袖多年来对陈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没有想到竟助长了陈韬的威风,此次要想治对方一个罪名,自然而然得要有事情眉目。
否则——
百姓和朝臣定然要安谢珩一个昏君的罪名。
这桩事情,姜卿言本来以为是姜盈袖交代给自己的,但是出宫时,两人坐在马车里,谢珩居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言语:“莫慌!朕会陪着你。”
姜卿言整个人都诧异坏了。
后来,两人一同解释,没想到姜盈袖暗戳戳的借着此事,又给他们两人情感升温,姜卿言看得出来太后的心思,固然有些抗拒。
但是谢珩看不看的出来让人不知道。
只不过他此次出行,春光满面的,倒是一点都没有不开心。
姜卿言也是格外诧异。
但是他没有去说。
“此次入宣城,我俩兵分两路……我去官府寻找账本,你去那风月居打探着矿山的线索。这般也好些将宣城的事情解决。”
姜卿言由着谢珩的搀扶,疲倦的走在路上,四月的风聒在脸上,都有些闷热,她淡淡的累,声音看得出来的懒了。
谢珩听着姜卿言的话,没有着急回应,再次回顾了话里的内容后,有些不敢相信的上扬声线,“你让我去风月居?”
“怎么了?你是有意见不成?”
姜卿言冷凝了谢珩一眼,实在是不懂谢珩哪里来的婆妈属性,男人去风月居不是最正常的吗?
来艳芳可是宣城的头牌花魁,掌握一手的消息。
若不是瞧谢珩有几分姿色,这般的美差,姜卿言真的就不想这般拱手让人了,“让你去勾搭艳芳姑娘……是瞧得起你了,那般的佳人,你别到时候急着抹哈喇子。”
“我在你眼中,是这种人?”
“嗯。”
姜卿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要不然这个朝代的皇帝怎么都喜欢三宫六院呢?
还不是因为管不住下半身。
都是脑子里浸淫。
谢珩实在没有忍住,这些年来他洁身自好,在姜卿言眼中居然是这般的形象,但是也没有多问。
毕竟宣城里就两个目标,陈韬和艳芳。
一位在衙门,一位在青楼。
那自然是不能让姜卿言去青楼的。
虽说两个地方都不好。
***
两人来至宣城。
姜卿言一身缟素,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哭得泪雨涟涟,脸上略施粉黛,让她的“素颜妆”更加的我见犹怜。
她的心思甚是缜密,自从看见了衙门准备招杂役,她便想着靠美色混迹里头成为一名浣纱婆,从而在衙门里进行罪证的搜集。
这年头,因为犯罪的人是皇亲国戚。
就算是他们是皇上皇后,都不得直接出面抄家。
百姓们可最会言论了。
而他们也不得不逼着自己,训练出一身过硬的演技,此时街上的人看着姜卿言跪在地上,面前的草席上躺着一具面色青灰的男人。
谢珩屏住呼吸,坚持着让自己不动。
耳边还是姜卿言的吩咐,“动一下,把你腿拧断。”
他们有想过去城隍庙找个真尸体,但是时间仓促,而且也不能判断有没有鲜活的尸体,那种可怜的悲戚感不好营造。
姜卿言对这方面的把关甚是严格。
所以——
坚决让谢珩亲自上。
而且演尸体,最没有演技了。
姜卿言生怕谢珩憋不住呼吸,尤其是外头的太阳还热烈,她便伸手将白布盖过谢珩那用石灰摸得铁青的脸庞,此时她的哭腔更加的哀恸,“夫君……你死得好惨啊!”
“往后,你留下我该怎么办啊?”
“你这个杀千刀啊!”
“若是知道你死得这么早……我就不嫁给你了!”
姜卿言一声哀嚎过一声,眸光还哀怨的低垂,整个腰身往前躬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字,“卖身葬夫!诚不欺人。十两铸棺,童叟无欺。”
街上的人都跟着湿润了眼眶。
但是都苦于钱包空空。
姜卿言哭了一早上,也终于有了控制情绪的能力,也不继续白费嗓子,想等着陈韬出现再说,她的这张脸,加上这哭声定然会让陈韬这“色胚”动心的。
届时打入官府内部,就不是问题。
这些事情,她并没有和谢珩说。
毕竟老婆当面要绿自己,并不是一桩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