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吗?”
“是的。”
姜卿言忽而脸色一颤,莫名的有些担心谢珩的安危,不过猛然抬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喜笑颜开的道:“也好啊!”
她这几日尽是顾着担心谢珩了,居然忘记她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能逃了呀!
谢珩也盯不上她。
“不过,卿姑娘,我听闻衙门……”
“衙门怎么了?”
“严查了城隍庙无人认领尸体,还有请城官,讨伐了街上没有公文私自摆摊的小贩,您说……您亡夫的尸体,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姜卿言睁大了眸子,“你是说我夫君,被关入衙门了?”
“是的。”
姜卿言忽而捂住脸庞,呼吸尽量憋住,眼睛忽闪的眨动,声音断续的道:“好……你先下去吧!”
“卿姑娘,你莫要太伤心了。”
“等一会儿,您还要前往陈大人那里!”
小厮同情的视线看向背转过身的姜卿言,脚步很慢的退出厢房,最后阖上门时,还不忘哀叹,“卿姑娘,实属是重情重义!”
“分明夫君都是那般的混账,你还是放不下心。”
“哭得这般的难受。”
姜卿言在小厮离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控制着音量,“靠!谢珩,也太倒霉了吧!哪家的皇帝,能有他这么经历清奇。”
***
在宣城里有一个规矩。
每位新花魁,都要将首场营业设在陈府,说是要经官老家审查,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陈韬豢养“后宫”的私欲。
姜卿言必然是不能幸免。
众人都说她是宣城最快开张的主儿了,因为她自幼擅舞,还懂得琴棋书画,那张颠倒众生的媚态,也让人三生难及。
也确实只能让旁人艳羡。
姜卿言出楼时,许多闻讯而来的风流男子都来目睹她的容颜,隔着一张红色的纱幔,众人朦胧中看清了姜卿言的脸庞。
一身清透的薄纱,红色最是艳丽。
眼角的那颗红痣点翠出勾人心魂的美。
山茶花香,让人醉生梦死。
此时有一小少年忽而上前,直接勾脚绊倒,伸手碰上了姜卿言,身旁的人快速拉开小少年,姜卿言眸子里冷漠的瞥了一眼,冷艳的垂眸,厌烦的上了轿子。
帘子落下。
姜卿言快速的伸手摸向腰间,方才小少年跌倒之时,给她递来了一张纸条,她快速扫过,看着上头熟悉的字后,再次掀开了帘子,看向小少年离开的方向。
远处的小少年被男人抱了起来。
那清朗隽永的男人,朝她落来很是安静的眸光。
莫名的让她安心不少。
尽管她本身也不太担心。
但是此次居然觉得有谢珩的陪伴,她好像并不会觉得奋斗的那般的孤独,谢珩信上言语已经搜罗到证据,只需要她今晚拖住陈韬。
陈韬也是只老狐狸,断然是有所惊觉。
只是——
他这人赌自己命长,就算是逃命,也要先是风流。
谢珩并不担心姜卿言不能自保,却还是不忘在信上最后提到:“娘子可安。”
这简短的四个字,让姜卿言莫名的觉得宽心。
原定十日的宣城之行,谢珩居然扭转成了五日,姜卿言明白他断然是听闻了风月居的宣传,要将她今日送至陈韬的身边。
而谢珩也只能在今日完成所有的事情。
五日前,风月居安全。
所以——
他并不在意。
这样子也方便了他独自涉险,让姜卿言留在风月居里,吃好喝好,倒是让他很宽心。
但是今日过后,风月居许是不能再护住姜卿言清白,故而他无论怎么样,都选在了今日回来,给姜卿言音讯,并且要让陈韬付诸代价。
***
“陈大人……再喝一杯啊!”
姜卿言提着酒盏,眼波在暧昧的红烛光晕熏染里,更生出几分妖冶,她先是仰头饮下,又笑着看向陈韬。
此时也不知晓谢珩都拿住了什么证据。
不过——
谢珩既然如此言语,那么她也安定了思绪,一门心思留住陈韬这个人,男人那双眉眼生得很多情,一直红着面色痴痴的看向姜卿言。
美人劝酒,盛情难却。
陈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姜卿言很快的让陈韬醉在了身边,也许是男人自身放轻了戒备,毕竟面前不过是一位娇柔的女子,又能有什么威胁。
“大人——”
“不知晓您这边平日里都爱怎么玩?”
姜卿言的言语一出,陈韬瞬间懂得姜卿言的弦外之音,眉眼都笑得弯起来,“陈某人……是很怜香惜玉的,还得看姑娘的主意。”
“那阿卿可不信大人这张嘴的,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们的这张嘴啊!最会吃人了……阿卿怕怕呢。”
“那我怎么做,才能让卿姑娘不那么怕呢?”
姜卿言伸手便按住男人的大腿,眼睛忽眨,直接扯下自己腰间的红色细带,眼神勾住男人的视线,笑得明媚招惹,“阿卿……要将男人给绑起来!”
“啊——”
这“骚婆娘”可真会玩!
陈韬倒是没有在意,便点了点头,“若是这般……能让阿卿姑娘放心,就顺了阿卿姑娘的心意。”
姜卿言上前将红绳绑在了陈韬的身上,动作温柔间,还带着笑意,手里握着一把烛灯,时不时的将“烛油”滴落陈韬的身上,瞬间成了白色的蜡。
陈韬笑得愈加开颜。
姜卿言绕在陈韬的身边,轻暖的呼吸呵在陈韬的耳鼓,男人试了试动作,直接笑了起来,“卿姑娘,这般可是捆不住我哦!”
“嗯……”
“那人家本身也不是真的要绑大人呀!”
姜卿言前一秒还温柔低语,但是下一秒看着陈韬被哄得开心,她抬手便用力的劈在了陈韬的脖子,男人闷哼一声,直接垂落脖子。
“靠!你以为老娘真要和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