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功夫高强!
也还是被射上一箭。
幸好剑上没有毒。
吴奎仁想着以姜卿言这性格,要不然真的得要哭了,不得给她急坏了,他死是不怕的,就是怕女人哭啊!
这女人落泪,就像是蚂蚁咬人,伤害不大,但是挠痒的本事真的让人烦躁。
他幸好是保全了这条命,并且保住了小娃娃的命。
只要休养几日——
那便没有大碍的。
姜卿言看着吴奎仁没空搭理自己,也明白这绝对是触及到了男人的尊严,她很识趣的去照顾谢西,看着谢西蹙着眉头,迟迟没有醒来。
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脸庞,好整以暇的看向她,沉沉的嗓音冷不丁的道:“没有大碍!就是吓晕了过去。”
“好。”
姜卿言长吁出一口气,又回头看向吴奎仁。
这不自在的目光又招惹上来。
吴奎仁瞬间转过了身,心脏噗噗直跳,真的是见了鬼!一个娘们,居然让他这么无所适从,往日里真的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也不知道在树林里,他为什么就鬼迷心窍的去救那个娃娃,他这人可不是什么佛祖,但是就为了姜卿言的一句话,他居然直接冲进了大火,命都不要了。
简直是见鬼了!
姜卿言帮谢西脱去了外头的衣服,果真是吓坏了,浑身都是冷汗,她拿着沾湿的布为谢西盥洗,但是视线落在谢西白皙的身体时,目光怔住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
谢西已经醒来,瞳孔冷冷的泛着寒,直直的凝着姜卿言,那道眉头幽怨,满是愤怒,但没有用手去遮掩,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像极了屠户砧板上的五花肉。
姜卿言的目光没有闭合。
只是静静的落在谢西的羞耻之地。
“看什么看?”
谢西此时的脸色恼怒,无奈是个瘫子,这般赤条条的展露在一个姑娘面前,他多半是难受到不行,可是他是瘫子啊!又做不得反抗。
只有双手。
可是此刻也麻痹到不知道遮掩。
“西西,原来你有小XX。”
“你——”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姜卿言诧异的声音突兀的冒出来,谢西羞愧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到个地缝钻进去,而此时的他好干净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他现在被人看光了身子。
而且是这个他最讨厌的女人。
谢西眉头上青筋拧着哀怨,忧愁不行,猩红的眸子全然是无力的对抗,姜卿言慌慌张张又不紧不慢的帮谢西穿好衣裳。
也是终于反应过来,这般盯着小男孩是不太好的。
毕竟谢西也要脸面。
只是谢西有小XX,真的让她很震惊。
小姑娘也能有小XX的吗?
姜卿言本想着让谢西冷静一会儿,毕竟被人看光是件不光彩的事情,这是要一段时间消化的,她别过了脸庞,准备照顾这房间里的第二位男人。
但是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啊!”
姜卿言满脸错愕的回头,想着许是谢西在意她逃跑了,忙笑着回应道:“我没有要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绝不会将你一人留在山村野外。”
至少会找牢靠的人送走谢西。
谢西倒是没有在意这桩事,只是冷冷的道出有些听不出情绪的话,稍微安静了些,声音轻到不行,“将我抱下来……你难道要让我在桌子上睡吗?”
这桌子硌得他的背很疼。
谢西也是很无奈,偏偏要跟着姜卿言离开,本来想着在路上展示一些手段,试图引得姜卿言的信任,往后阻止姜卿言回到宫里。
没想到这第一夜,他就不得不有求于人。
而且还被对方看出了身份。
姜卿言憋足唇角忍不住的笑,在谢西警告的视线里,将谢西裹成一团后,送到了床上,躺在床上的男人听到了动静,眉头凶恶的凝起,转过脸庞时,并不欢快。
“我不要和他一同睡!”
“我也不想。”
姜卿言冷冷的给了床上两人白眼,“不想也给我忍着……”
她今晚还没有床睡呢!
姜卿言坐回桌边,此时姜卿言又同吴奎仁商量之后的安排,“这里并不安全,明日里我们俩就该启程了……免得那些追兵发现这里。”
“嗯。”
吴奎仁沉沉的回应,散去了脸上的傲慢不待见。
谢西从“我们俩”里听出了,他们并不准备捎上他,便直接问了出来,“你们是要丢下我吗?往后……我不能跟着你们吗?”
“小鬼!我们怎么带的动你?”
“本来我们逃跑就很困难!”
“再带上个你——”
“你是不怕我们不麻烦啊!”
“这又不是春游?”
他今夜抱着谢西,那手可酸了,他还是自幼习武的结实筋骨,而且这一日都费劲,今后可不知道要多久,那么他和姜卿言怎么吃得消?
也不是他没有心,只是真的无力啊!
而且他眼下受伤了。
再加上他们逃跑,本就是死罪,不过拐走一个皇后,皇上还有那么多老婆,若是旁人不在意,许是也就不追了,毕竟劳民伤财。
甚至有人希望他们别回到宫里去。
可是谢西——
那是宫里的皇子,有机会成为储君的,这可是让他们多上了一条“绑架皇嗣”的死罪,恐怕是宫里也会出动,捉拿他们这对“狗男女”。
吴奎仁直接拒绝,一点都不含糊,姜卿言却心细的看向谢西,注意着小孩子的表情,她看着谢西没有回话,便笑着宽慰道:“西西……吴叔叔并不是说你麻烦!”
“只是,你跟着我们,吃不到什么好处!”
“如今我和你吴叔叔逃出宫,已经犯下了滔天的死罪,你是宫里的皇子,不该跟着我们逃亡受苦……我明日会将你妥帖的交给牢靠的人,让他们送你回京。”
姜卿言温声细语,坐在谢西的身边,握住了谢西的手臂,轻轻的揉捏,吴奎仁不耐烦的转开脸庞,看不惯这种母慈子孝的画面。
他自幼没有母亲、父亲。
谢西看得出来姜卿言的眼神里,是在害怕他的敏感,可是他从来都不脆弱的,这双腿废了是事实,他早就接受了。
“可是……我不觉得受苦呢?”
谢西缓缓的道。
姜卿言莫名的怔住,有些判断不了这句话,也没有敢做回应。
“我自幼被母妃隐瞒了身份,为了逃避宫里人对我的杀心……可就算是如此,我也欺瞒了父皇,犯下了死罪!如今你我二人是一样的,并没有谁拖累谁。”
谢西澄澈的目光探向姜卿言,等着姜卿言的回应。
但是姜卿言依旧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