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野冷哼一声,邪眼看着她:“你那时候跟疯子一样,如果不这样,你能静下来吗?”
虽是无心之说,可是一一听着却很感动,他当时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一刀下去他会如何?万一她伤的是他的死穴,难道也不躲吗?她不禁有些懊恼,于是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这个害人的东西!
情野皱了下眉头,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见她半晌不说话,于是跳下马背想去把匕首捡回来,却不小心拉到伤口,男人俊脸顿时纠在一起,暗叹女人真难伺候。
一一急忙跳了下来,走过去扶住他,心里虽然焦急,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副他自作自受的表情,无比凄凉地说道:“谁让你捡了,自作多情!”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顶嘴,直到月亮都快要下山了。一一有些犯困,身体向侧面一倾,头恰好抵在男人的肩上,迷迷糊糊地说:“喂,情野,你和燕纯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老是说陆家和她有仇呢?还有,你之前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情野身体一滞,幽深的眸子一闪而逝的阴沉,又瞬间恢复了原样。一一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男人轻轻搂着她的肩,声音无比轻淡地说道:“早晚你会知道的。”
再怎么强大的男人也和正常人一样,在经过受伤加上吹了一夜冷风之后,情野还是生病了,高烧不止。
一一是被热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小女人一样地推开男人坚实的胸膛以示自己害羞,嘴角噙着笑,就想去牵马,可是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于是某女终于忍不住回头了,却看到男人直直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很痛苦的样子。
一一这才惊慌,上前首先是探他的鼻子,看他是否还有呼吸。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打颤了,不小心碰到了他古铜色的脸旁,指尖传来的滚汤让她猛然清醒了过来。
“喂,情野,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一一推搡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发现他没有动静,心里有些发慌,他那么重,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他弄上马呢?
怎么办?怎么办?回营地是不可能的,这里又没有人烟,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药买回来,否则情野一定有生命危险。一一站起身,向稍微高一点的地方跑去,前后看了一遍。往前两里的样子就是边关关境,而身后是上曲城,城池坚固,盘查严谨,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想必这会燕无痕也该到了上曲城了吧。
一一跑回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男人,狠了狠心丢下他决定过境去试试。
马儿在原野上飞速驰骋,道路两旁的村落早已经没有人烟,想必因为战事都去逃荒了吧。一一目光如聚看向前方,有时候真想不明白,这些人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惹出一堆事端来,打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样有什么好处吗?受伤的还不是无辜的百姓。
眼前是一条细细的河流,河水透明干净,似乎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一一口干舌燥,本想下马解渴,可是由于赶时间,她还是停止了这一想法。河水不深,只到马儿小腿的地方。
越过这条河也就意味着她过境了。前方是北彊的分族,阿洛特族,也是北彊最繁华最著名的一个城市,更是整个北彊权利的中心所在。
趟过河水,爬上高坡,远远的望去,又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没有肥田,没有村落,这处都被划为了战场,所以是没有百姓居住的。
“驾!”女子厉喝一声,长鞭拍在马股上,不管怎样,她一定会回来。
冷风飕飕,灌进她单薄的身体里,这个秋天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