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呗。”小豆子点点头,却嘻嘻的笑。
庄亲王爷挨个的小脑袋瓜弹了下,“胆子越来越大,连爷爷都能调侃。”
“王爷,祈家来人,定会来王府探望您。”叶云水试探的道出此言。
秦穆戎说了祈家人会来庄亲王府,可老爷子的脾气她可深知,如若这般直接上门,话语谈不拢,再给撵出去都有可能,并非叶云水如此多心,而是今日来此之前,秦穆戎曾说起庄亲王爷与祈华震二人不合。
而这不合之因却是庄亲王爷刚刚自嘲的愚忠。
因祈华震不肯交南方军权于明启帝,庄亲王爷却当了出头鸟把祈华震好一顿叱骂,由此结下了恩怨。
早先叶云水还很疑惑为何秦穆戎会想尽办法让庄亲王爷沉下心,按说他与祈家也是亲戚,一个是太后的亲生子,一个是太后的侄子,这关系可并不太远,总不会连到府一叙都会怕明启帝有所疑惑吧?
直到秦穆戎今儿讲起这一件插曲,叶云水才恍然明白,老爷子刚刚那句“傻”除却自嘲还有自责。
今时今日,他一个明启帝的嫡亲弟弟都觉出子孙动荡不安,何况祈家?
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庄亲王爷本人是否肯下这个台阶,则是另外一回事,故而,叶云水欲先打个招呼,让老爷子心里有个底。
庄亲王爷皱了皱眉,“来探本王作何?本王还没入棺材。”
“你入了棺材祈家人也不会冒死来探,多年的旧怨何必仍记在心?”秦穆戎这一句话可是让老爷子动了怒,“什么新怨旧怨,没有太后,他们哪里敢不交权?哼!”
秦穆戎立马接话道:“没有太后,你也不敢不交。”
庄亲王爷怔住没了话说,秦穆戎则凑近庄亲王爷,漠言道:“你姓秦,你都要拼死才能保住全家性命,何况他人?”
沉叹口气,庄亲王爷摆了摆手,“来则来,本王绝不谈政事,半句不提。”
秦穆戎未再接话,转头与叶云水点了点头,算是暂且达成一致,叶云水心知庄亲王爷也心里犹豫不绝,否则秦穆戎这般顶撞,他怎能不还嘴?
几个小家伙儿跟着庄亲王爷玩了半晌,又一起用了饭,才齐回“水清苑”。
此时,焦头烂额的除了秦中岳以外,还有太子妃孟玉欣。
说是让其拦住肃郡王,不允其出门?孟玉欣可是想破脑袋都未想出办法,这不是难为人么?她一个女眷,又是晚辈,能去陪德妃叙言两句都得赶上德妃心情好,如今连带着还要去拦肃郡王?这要求提的简直不可理喻。
口若悬河的与德妃谈了一个多时辰,孟玉欣是实在找不出话题说了。
德妃今儿也是心思稳,没出言撵她走,反而留她在此吃茶闲聊,这一杯接一杯的茶灌下肚,孟玉欣只觉得腹涨胃鼓,红着脸与德妃道:“德妃娘娘莫怪罪,臣妾欲去净个手。”
德妃淡笑,摆了手与一旁的宫女道:“……陪太子妃去一趟。”
孟玉欣连忙福身谢过,随着那宫女匆匆离去。
德妃的淡笑消失殆尽,反而窜上一股冷漠之意,文代荷坐在一旁纳闷的问:“母妃,她可从不到咱们这儿来,今儿是怎么了?”
“她是来看着咱们的,不对,是看着肃儿。”德妃如此之言却是吓了文代荷一跳,“看着郡王?这,这又是怎么了?”
德妃无奈的看了文代荷一眼,言道:
“宫里头的事,你也该多过过脑子了,不能只惦记着生子。”
文代荷满脸羞红,仔细的把近期宫里头的事想个遍,而后有些不敢笃定的问:“可是因祈家人入宫?”
“自是如此。”德妃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等文代荷再提,则言道:“是怕肃儿与祈家人有往来……”
说到此,德妃吩咐道:“你去告诉肃儿,让其准备去‘永和殿’一趟,而且不要着急,让该急的人急,记得是‘准备’。”
文代荷懵懵懂懂,却也没细问,领了此命便去后殿寻找肃郡王。
孟玉欣从净房归来,却不见文代荷,心中略有疑惑,笑着好似随意相问:“肃郡王妃去哪儿了?可是有何急事?”
“太子妃真是体恤他人,她不过去是去侍奉肃郡王换身衣装,祈家来人,也不是远亲,理应过去看看。”德妃说完此话,便目光直直的盯着孟玉欣。
孟玉欣虽知德妃在看她,却也忍不住浑身一惊!
越不想发生什么却越阻止不了,这肃郡王欲去见祈家人,她可怎么办?
“祈家,祈家人都在‘安和宫’为太后祭拜,恐一时是见不着的,还是待他们从‘安和宫’出来再见为好。”孟玉欣强忍住心里的惊愕,把这话说出。
德妃诚然一笑,“你说的也对,那就去跟肃郡王说一声?也省得他身子不康愈,来回的折腾了。”
“是,德妃娘娘说的对。”孟玉欣这话说的自个儿都觉得心虚,德妃忽改冷笑,“你这位太子妃还真是关心人。”
“关心”二字咬的极重,让孟玉欣有些胆怯。
孟玉欣心知德妃起了怀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端起茶来抿一口,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
可茶吃到嘴里,心里却上下翻腾。
德妃刚说欲派人去说一声,到现在都没动静儿?那岂不是肃郡王很快就去了“永和殿”亦或直接去“安和宫”?
想到此,孟玉欣下意识的咬了嘴,刚刚那“安和宫”可是她提起的,如若被秦中岳得知,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顾不得许多,孟玉欣又开了口,笑着道:
“德妃娘娘不派人去与肃郡王说一声?也罢,正巧有事想问问代荷,臣妾替您带话过去,免得肃郡王再周折一番。”说着话,孟玉欣便欲起身前去,德妃却是猛然一拍桌子,直言斥道:
“太子妃这是来看着本宫及郡王等人?”
德妃的目光透出的狠厉让孟玉欣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