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千羽挺身挡在了女婴儿面前,因为邪王眼中她看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
哼!邪果真是邪!连个小婴儿都不肯放过。
“她只是一个婴儿,被命定为天珠传人也非她所愿,可她就是了,就算是那样,她也有生的权力,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决定她的生死,也包括你。”
“笑话,本君想要谁死,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吗?”邪王眼神深不可测的看向,眼眸微微有些怒意。
“你无耻,你坏透了。”他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坏蛋。
“我本身是邪,非人非妖非魔非仙,我更不是什么神,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也不会大发慈悲的绕过了这个婴儿。”邪王将自己说到烂透了顶,仿佛他还真就是那样一个人一般。
掌中紫光闪现,化为冰锥,毫不留情的击射向小生命的要害处。
女子身子一倾,硬生生的替她受下了那一掌。碎骨粉尸般的剧痛迅速从后背蔓延到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体疼得她头皮发麻。
“千羽!”邪王见她挡在女婴儿面前,极速击出的掌已然来不及收手,直直的朝她的肩背上猛击了下去。
千羽重伤,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欹倒在了地上。
“千羽!”邪王顿时惊慌失色,晃颤抖着的手忙忙将她扶在怀中。“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她真有那么重要吗?
“求……求求你,不要杀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千羽拽着他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包括让你从了我你也答应吗?”他满怀期待的问。
千羽看着他眼神犹豫了起来,若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答应跟他在一起,那么……那么……为了保小公主安全,她似乎也愿意答应。
况且……况且她对他一开始就……
“我……我答应你!”
“真的?”男人一听,开心的差点儿要发疯,为之癫狂。
她昏倒了男人的怀抱中,男子双手紧紧抱着她,内心狂喜得无以复加。
她承认了,她答应了,她终于接受他了。
这一切是梦吗?就算是梦,他也宁愿不要醒了,就让他永远活在梦中,死在梦中也好。
自古神与魔不可相恋,与邪也是一样,最终的结局皆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邪王用真气替她疗伤,耗尽了他几百年的修为,他却一点也不足惜。
他背起她往一户村庄里跑,那座山林外有一个村落。邪王抱起婴儿背着她到那里落了脚。
那里的村民很善良,前前后后帮了他很多忙。他一届帝尊,不食人间烟火,婴儿半夜三更哇哇哇哇大哭,好心的村民们告诉他婴儿哭可能是饿了,而眼看着她母亲病倒,不能喂奶,于是让男子生火熬一碗粥给婴儿吃,也许她就不哭不闹了。
邪王顿时僵愣在了当场,他他他哪会生火熬粥啊?苍天啊!这不明摆着折磨人吗?不,应该是折磨一只邪。
邪王笨拙地动起手来生火做饭,结果差点儿把整间房子都给烧了。
村民们看着他那般折腾了半天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还差点儿闹出人命,天灾人祸啊!
人们纷纷同情他,也赶来帮忙,替他生好了火帮着他淘米下锅熬粥还要帮他重新修盖房子。哎!
堂堂一届君王,却沦落至此,到底是谁造的孽呀?还不是他自己,自受的罪何必喊累!
那半个月里,他总算体会到了凡人的苦楚,人类其实一点儿也不容易,当村民,农民更是不容易,每天早上鸡叫时就要下地干活,太阳正午才回来,下午又继续往田里种庄稼上山砍柴到湖边捞鱼之类的。
每天早出晚归,好不幸苦!看着都令人心疼,他自己却笨得连个生火做饭盖房都不会,若不是他并非凡人,他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和那些村民一样下地吗?
他想了很多,不明白的也有很多,更令他苦恼的是,苏千羽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小婴儿也日渐消瘦,状况极其的不妙。
他急得大哭,他该怎么办?谁能帮帮他?
村里条件很穷,没有人懂医术,他自己也只会法术。他慌愕得整天郁郁憺憺,食不知味,寝食难安,整天浑浑噩噩的活着。
他快要被逼疯了,谁能帮帮他?
村民看着不忍心,一个个唉声叹气,劝他早些做好心理准备,做好打算,别太伤心。
他气呼得两眼鼻子直冒烟,狠狠跺着脚,整间房屋都为之震了震。
苦守在女子床前,心里万般酸楚,早知如此,那一掌他是怎么也击不下去的,他就是笨,不知道收手,怎么就击下去了呢?
怎么就击下去了呢?
村民们看他哭得伤心,也帮着一起想想办法,实在是不忍心啊!
突然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位神农女。
东隅邪王眼前一亮,这下有救了。
神农女是上古神农氏部族的公主,父亲神农氏为九州一支部落首领,曾亲自尝遍百草,发明药物和教人治病,教人种植五谷和豢养家畜。后因尝百足之虫(一种断肠草)不解其毒而死。
神农氏是农业部落首领,神农死后神农王朝随之覆灭,只留下了一个末朝公主:神农女。
她是神农氏末世的第一祖药医传人,持有《神农百草经》,神农女打十五岁起就游历人间,治病救人,把师祖神农氏的功德代代相传下去。
不巧有一天来到了桑榆村庄,村民们告知她村子里有一个病人叫她帮忙去瞧瞧。
神农女一见东隅邪王就与其大打出手,凭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她一口笃定他不是什么好人。
村民们纷纷跑过来劝阻,说东隅邪王不曾伤害过他们,还帮了他们不少忙,问神农女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神农女吃了瘪,努了努嘴,不甘不愿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村民们见此纷纷散去,神农女坐下来替苏千羽把脉。
“她怎么样?”东隅邪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别吵。”神农女冷冷的回了他一句,继续仔细的把磨脉象。半晌,她才从床沿边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倒喝了一杯茶。
“她的脉象很乱,体内阴阳二气四处乱窜,必须先替她疏通气脉,才下药了。”
神农女又回到了床边,盘坐在榻上,准备运气替千羽打通她的阴阳二脉。
东隅邪王阻止她道:“不如我来吧!”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应该赎点罪。
“你?”神农女眼神十分诡异的看着他。
“此前你可曾用真气替她疗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