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她自小就有咳病,夜间歇息得早了,半夜也会咳醒。”
公羊浓听罢,心中一阵心酸。
出了梨落院,他来到了拜访十二娘的府门前,这一次相迎的侍女打趣道,“啊,又是你这位大人来了吗?”
他自觉不配,“未有官爵在身,不敢称大人。”
“那公子?公子这边请。”
“这是?”他不解。
“小姐说,请公子进去。”
主屋内似有人在弹琴,断断续续,时隐时明。
院落虽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几个侍女和小厮走动,并不见成堆的奴仆。
公羊浓在外道,“打搅了,十二娘。”
屋中的琴声停了,女子走出屋外,黑亮的眼眸似乎在诧异,“公子是……”
“不是小姐请在下进来?”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在我生病那些时日,时常来看我,又不留姓名。”
“我叫公羊浓,字向安。”他想将他的所有都对她托盘而出。
她微微一愣,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公羊浓知她如今是认不出自己了,提醒道,“半年多以前,我曾给姑娘送过蜜饯。”
“何时?”她果然记不起了。
“那时候姑娘还笑话我一本正经呢!”
十二娘面上羞红,“是奴家失礼了,当时只是无聊找个人打趣,实在不是故意的。”
两人的话被另外一人打断,“来者是谁?”
公羊浓吓了一跳,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公羊家,公羊向安。”他不失礼节,行了一礼,面对这个长他十来岁的男子,丝毫不怯,甚至迫不及待地在等着这一天到来。
“公子的关怀,令小女子感激不尽,还请让十二娘为公子奏一曲聊表感激。”
她当着彭大人的面,竟敢堂堂正正地邀另一个男子入内听曲。
彭大人看起来像是拿她没有办法,他握紧了手中的配剑,气得脸上通红,十二娘面色苍白,这两人放在一处,真是好笑。
公羊浓减轻了对这个男子的恨意,见他被十二娘忽视,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就对他下逐客令,公羊浓有些可怜他。
这个男子似也是对十二娘付出了真心,可十二娘看样子并不想领情。
他气得拂袖就走,出了院门,他回头和公羊浓对视一眼,那狠厉的目光让他很不自在,公羊浓急忙收回目光去看十二娘。
等他一走,十二娘就笑着来牵他的手,公羊浓仿若在云端,他的手在她手中,他连喘息都放轻了动作,生怕惊走她。
这一切,都好像是个梦。
十二娘笑道,“快到午后了,我让丫鬟熬了热甜汤,你要用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