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瑞立刻从欧晨星手里把蛋抢了去。

欧晨星宠溺的看着她，嗯，确实很像护住自己蛋的母鸡。

“皇嫂，我会好好疼他的，不管是什么。”

宛宛公主也急了，从来没有见过人生蛋的，碰到了不能错过，伸手就过来抢。手刚触碰到蛋壳，卡兹一声蛋壳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

吓得她又把手缩了回去。

绚丽的蓝光乍起。

凤元殿里，白鸟和鸣。盘旋于门口，像是要迎接他们的王。

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冲着欧晨星行礼说道：“王子殿下，这是凤凰蛋。凤鸟孵出，必有祥瑞。看，殿里的百鸟正在等着朝拜他们的王呢！”

？？？

众人：“······”原来凤元殿是鸟巢啊！

鸟巢？

龙瑞吧嗒吧嗒眼皮，慢慢的往旁边闪去。

欧晨星一抓住她，低声说：“傻子，你缺少人元之气，凤鸟孵出，天光来和，多好的机会。往哪躲。”

龙瑞一怔，这才停止躲避。

欧晨星把龙瑞扶到凤元殿的门口，轻轻地撩开一条缝隙，“送他进去吧。大家都等着沐浴天光呢。”

龙瑞嗯了一声，把凤凰蛋从缝隙里丢了进去。

凤凰蛋滑进去的那一刻，百鸟长鸣，翩翩起舞。

蓝色的炫光更加耀眼。

蛋壳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金色的光芒有缝隙里射出来，天空中晓光闪过，嘹亮的凤鸣响起来。

一只披着彩羽的凤鸟破空而出。

凤元殿法阵倏尔震裂开来。

道道天光映射之下，一幕幕情景再现与众人面前。

晨合仙尊身死道消前的一幕，让一向自以为不会为谁的离去而哭泣的欧晨星哭了。双膝跪在地上，望着在天光里慢慢消失的父亲，哭的双肩颤抖。

就是这个懦弱的父亲，用他的方式让虚空在孱弱里变得强大。

欧晨星哭了。

诸葛弦月也跪了。

宛宛公主哭得更伤心了，原来仙尊伯伯已经去了。

龙瑞跪下了，小荷这回彻底变成孤儿了。

我那爹娘更不会允许我欺负他了。唉，二哥也是个胳膊肘往外乖的。仙尊也真是的，你活得很好啊，干嘛要拼死呢？

这不是连累我么。

师父啊，没有了我父王给你练手了，是不是就该轮上我了。

啊，不要啊。

父王，你赶紧回来吧。这里真的需要你啊！

龙瑞比谁哭的都伤心。

天光来和的瞬间，皇城里的往昔种种纷纷在这里被再现。

一千年前的胡姬因为顶撞圣仙使，被百姓聚集在朝天门外请求处死。

五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虚空的伤亡如何惨烈。

东海域的第一次驱逐法阵，修界人士无数条性命填在那里。

老龙为了镇压恶龙放弃飞升上界，甘愿化身山脉。

无数生命被秘密的拿去血祭。

······

凤元殿彻底分崩离析，化作雾气散进叶秋的冰雪法阵，顺着皇城里的街道，延伸至每一条巷弄里。

身披彩羽，迎着霞光的凤凰围绕着皇城里的天空中，低飞三砸。

西城门口的李青羽瞅着翱翔于空的凤鸟，咂咂舌，询问着刚刚归来的俊昊大人：“这家伙怎么那么眼熟？它和金翅鸳是不是近亲？”

俊昊大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金翅鸳是善良的圣鸟。凤凰则是亦正亦邪的神鸟。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继而，扯扯嘴角，声音温柔，“若是再回去梧桐里，记得弄两只金翅鸳回来。”

“是要给咱们象山装门面吗？”

李青羽瞬间想起了金翅鸳是很娇贵的，灵气稀薄的地方还不愿意待，仅有的十几只金翅鸳还被李子衿糟蹋成了秃毛鸡，“再就是，谁负责养它们？”

俊昊大人一怔：这个没有想过。

“唉，还是看看大护法的蛋孩子吧。好歹是自己人生的。”

李青羽仰头看着天空中低飞的凤凰，无数雾气缭绕，空气里的血腥气慢慢的减少了。

凤鸣阵阵，低飞三匝之后，他又选择了高飞与空。依旧是绕着皇城飞翔。晓光缭绕，顺着法阵的屏障渗透出去。

城外的人们同样沐浴在天光之下。

这就是故人传说的祥瑞？

在这祥瑞之前我们经历了什么？

龙晓晓，张听雨对望一下，苦笑着摇头：若有的选择，我们宁愿不要这个祥瑞。

金凤献瑞，

不过是暴风雨过后那一抹彩虹。

绚丽多彩，却也难掩众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