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们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冬季的白天短，吃过晚饭后，外面的天早就暗了下来。 “今天要不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花大妮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喝的脸红红的女儿女婿，怕他们这会回去路上出意外。 “不了，妈，我们这就回去。”柳月摆手道，“也没喝多少，只是看着吓人。再说明早还要送菜过来，今晚不走可不行。”一天不送就损失好几十，她哪舍得。 花大妮瞪眼，略有些警告道，“别掉钱眼里了！”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们心中有数。”柳月猛点头，自从出了阿云住院这事，她可爱惜自己生命了。 “要走就趁早走，路上骑慢些，不行的话，直接走着回去吧。”柳正喝的满面红光，气色非常好。 “行，这就走。”柳月站起来，拿过大棉袄穿上。 “大姑、二姑，带上手电筒吧。”柳明燕刚出去找了两个手电筒出来，农村就这一点不好，没有路灯。 当然，也不是所有村庄都没有路灯，只是从柳家村到大姑、二姑那边，山路居多。村里通电都没几年呢，装路灯的话，估计还得再等些年头。 “好好好，还是咱家燕子想的周当。”柳月笑呵呵的搂过侄女，“大姑走了，你们也早点睡。” “知道了，大姑、大姑夫、二姑、二姑夫，你们路上小心。”柳明燕和家人一起送她们出门，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着的。 今天从天未亮开始忙碌到这会，不说柳正和花大妮累，连柳明燕都觉得比练武、过重力室还累。 “燕子，锅里有热水吗？”花大妮一只手敲着后背，一只手拉着孙女。 “有的，小哥去打水了。”柳明燕伸手帮花大妮轻巧的揉着，“奶奶，一会我帮你和爷爷按按，这样晚上你俩好睡的沉些。” “不用不用，你也忙了一天，赶紧回屋睡去。” “就按一会，不累的。”柳明燕扶着花大妮坐好，这会柳明军也打水进来了，两人侍候好爷爷奶奶洗脸洗脚。 等柳明军出去，柳明燕就先替花大妮按着。 “哎，老了，不中用了。就干了这么点活，就累的骨头硬。”花大妮叹气道。 柳正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孙女替老婆子按摩，“咱俩的身体算好了，你看看村里跟我们同龄的，哪个有我们这样的身体？” “这倒也是。”花大妮点头，她好几个老姐妹，不是这儿痛就是那里痛的，大把药吃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说还费钱。 柳明燕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手里的动作熟练又轻巧，所以，没一会功夫，就听到奶奶平稳的呼吸声。 “爷爷，该你了。”柳明燕轻声道。 柳正没说话，趴下去的动作轻了许多。 等柳正也呼吸平稳后，柳明燕替两人掖了下被子，灭了灯，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站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柳明燕伸了个懒腰，才去厨房打水洗脸洗脚。 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但处处充满了温馨，让柳明燕陷在其中不想出来。 趿着拖鞋给锅里添满水，又看了看焐在灶洞里给爸爸他们准备的骨头粥，柳明燕满意的笑着回房。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夜这天。 这天要祭灶神，柳明燕只要给奶奶准备好祭祀用的东西就行，剩下的就是奶奶她的事了。 几碗小菜，一碘子年糕，正中间还摆着盘祭灶果，奶奶嘴里念念有词，让站在一边瞧好奇的柳明燕听不清，但无非就是希望灶神保佑家里平平安安啥的。 过了小年夜，就离年三十不远了，年前的重头戏也该上场了……那就是大扫除。 这不，甬林市一幢四层居民楼里，翁家母女俩也在打扫卫生。 “妈，这些东西都要洗掉吗？”翁虹手里抱着一堆挂衣架上，平时只穿了一两次的外套。 翁妈妈看了眼，有些无奈道，“难得天气这么好，洗了吧。”看女儿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只有叹气，真是儿大不留人啊。 “哦，那我抱水房去洗吧。”翁虹回话的声音里都透着有气无力。 今天又轮到她休息，本想着去看看杨立，可惜她妈妈说要大扫除，她自认是个孝顺孩子，就耐着性子在家里帮忙。 “妈妈，哥哥去哪了，他不是今天也休息？”翁虹想着既然我不能出去，那大哥你也别想出去，哼，都留在家里帮妈妈干活吧！ 想的是很好，可惜翁家大哥技高一筹啊！ “你哥？早饭没吃就出去了。”翁妈妈对儿子更无奈，那小子什么都不跟她说。这样想来，还是闺女好啊，至少会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了。 “啊，出去了？”翁虹瞪眼，“怎么这么早啊，要是我……” “要是你知道，是不是也早溜了？”翁妈妈打趣道，“哼，小丫头，你现在给我好好干活，要是早干完，我就去城隍庙那里走走，反正送人的包头、糕点都还没买呢，正好你在，省的我一人不好拿。” 听到此话，翁虹顿时眉开眼笑道，“那我去干活了！” 那音调都带着十八弯，让翁妈妈好笑的摇头叹息，“唉，闺女总归是别人家的啊！” 临近傍晚，翁妈妈终于开了尊口说可以换衣服了，喜的翁虹大叫了一声风一般旋进自己卧室，翻箱倒柜的梳妆打扮起来。 翁妈妈也换了套体面的衣服，仔细的洗了脸，摸了据说是整个甬林市买的最贵的面霜，拢好了头发，拎起包包等着闺女出来。 “小虹，再给你五分钟，要是不出来，咱就不去了啊。”翁妈妈脸上笑意盈盈，一点都没有威胁女儿的不好意思感。 “马上就来。”翁虹急躁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让翁妈妈的笑容更深了。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除了吃，总算是知道要漂亮了，不容易啊！”翁妈妈自我调侃着。 这次倒是真没等多久，翁虹就开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