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重叹口气,哪怕知道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了。
“小樨是我叫来的,忙了一上午才准备好这芍药宴,皇帝就是不喜欢,不吃就是,也没谁逼着皇帝吃!小樨这么辛苦,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有什么不满好好说出来就是,这动辄打打杀杀的……”
她微微一顿,语气沉沉地说,“真扫兴!”
姜明昊“……”
此刻,姜明昊真有点想哭了,他怎么知道是这样子啊,他印象中,梁樨也就偶尔做做点心罢了,做菜?呵呵,那可是她自己说的做个菜会满身油烟味,她是决计不会做的,谁知道今天……
他心里哼了哼,忍不住又嫉妒那人,她为了那人还真是良苦用心,贤惠的很,不但点心做的好了,都愿意洗手作羹汤了……
咳咳!
姜明昊赶紧扯回思绪,看着太后用着儿子不争气而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梁樨沉默的抗议,连李德海都一脸酸倒了牙的痛苦表情,他更有些手足无措,慌里慌张的表情里还透着些委屈和迷惘。
“我,我不知道是小樨做的啊……”
他自己也是心虚,到后面,声音更是弱的几乎听不见,太后更是嫌弃的不顾仪态形象丢了记白眼过去:是别人你就可以这样做了啊!当初小樨教你的都喂狗了啊!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儿子啊!
姜明昊此时是真的体会到孤家寡人的那种孤单寂寞了,竟然孤立无援,被所有人孤立了……他狠狠剜了眼还在酸牙的李德海,李德海一个激灵,立马跑出来陪着笑脸说,“太后娘娘,您看梁姑娘这一番心意,哎哟您瞧,还有鲤鱼汤呢,得趁热喝啊,一会儿可就腥了,那梁姑娘可真就白白辛苦啦。”
太后没好气地瞪他,“就你会说。”
转眸又看姜明昊,“皇帝你自己说吧,要怎么处置小樨!之前是说所有御厨一人一百大板,小樨就一人,干脆就领了人的罚吧,打完了再用膳。”
姜明昊真是一点气焰都没有了,弱的很,听了太后的话,尴尬地扯了扯嘴,又“咳咳”两声说,“既然是专程为母亲做的,母亲就先尝一下吧,若是母亲满意,就算将功抵过了。”
“也好。”太后面无表情地说,“不过皇帝既然不喜欢,哀家也不留人了,皇帝还是赶紧回去吧。”
姜明昊:……
“母亲严重了,陪母亲用膳是儿子的义务,儿子怎么会不喜欢。”姜明昊挤着笑说,一面给李德海使眼色,让他扶梁樨起来,可李德海哪敢啊,用眼神表示:奴才做不到啊。
到底是自己儿子,太后挖苦了两句也就心气顺了,过去扶起梁樨,“咱们吃咱们的,甭理她。”
梁樨犹豫了下,说了句谢太后才起来。
太后拉着梁樨坐下,可姜明昊没坐,梁樨又哪敢坐。
姜明昊被太后责备地看了眼后,立刻坐下,听太后说,“今儿就是个家宴,不必在意那些规矩,也不必布菜了,你们也都下去用膳吧。李德海,你留下,坐下一起用膳吧,来,小樨,在我旁边坐着。”
即使李德海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得了赏,也很是受宠若惊地谢了太后小心翼翼地坐下,才看到梁樨在姜明昊对面坐下。
虽然太后说了不必讲规矩,不必布菜,梁樨仍是先给她盛了碗鱼汤。
李德海干看着,没动,等着梁樨给姜明昊和她自己盛好汤后自己再盛,哪知梁樨给姜明昊盛了汤之后又到自己身边来,惊得他一下弹起来,还不忘端好自己的碗,“梁主子,奴才自己来就好。”
梁樨笑笑,“无碍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公公照顾。”
李德海皱的满脸都是褶子,听太后说道,“你安心坐下就是,小樨自有她的道理。”
“是,太后。”李德海没办法,只好胆战心惊地坐下,看着梁樨给她盛汤。
梁樨回到座位,给自己也盛了碗,舀了一勺尝了口,就听太后笑着夸赞,“有几年没吃,手艺精进不少。”
“奴婢也好几年没做过,多亏了有御厨帮忙,而且今日食材极为新鲜,才做出这个味道。”
她们随意地闲聊,却是让姜明昊惊讶无比,看着太后,“您以前也吃过,小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