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愣了下,她倒是忘了,不管淑妃本意如何,的的确确办了坏事,她思考了会儿说,“就罚淑妃三天内抄写一百遍《女训》,皇帝意下如何?”
姜明昊也考虑着淑妃的确是好心办坏事,没必要罚的太过,而且《女训》他也看过,罚淑妃抄写,其实也挺严重的,遂点点头,“就依母亲的意思。”
贤妃大失所望,看了眼梁樨,微垂着眸,面容一如既往的沉静温和,没有丝毫波澜,可陛下这般轻拿轻放,她心里一定很苦,也难怪她早早看透了姜明昊的薄情,这样一比,怀王,还真是她的良人,只可惜,天妒英才。
“臣妾告退。”
贤妃离开没多久,韩轻就进去了,虽穿着沉肃的官服,仍是那般的从容闲适,优雅淡泊,让人一见,就如清风袭来,身心舒畅,心向往之。
“臣韩轻,参见陛下,太后。”
“免礼。”太后见姜明昊明显想揍人的表情,率先开口,“韩大人求见,所为何事?”
“太后应该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臣此来,是想跟陛下,跟太后求个恩典。”
梁樨意外地抬眸看他,姜明昊更是握紧了拳头,仿佛随时都准备扑过去一顿暴揍。
太后笑了笑,缓和着气氛,“你想求什么?”
“昨天夜里,臣喝了些酒,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毁了表妹名声,臣愿意为表妹负责……”
“谁他娘要你负责!”姜明昊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恨不得把他脸上砸个大窟窿,看他还怎么扮清贵高雅迷惑那些不谙世事的蠢女人!
这一砸,把梁樨也惊了一跳,都忘了彼此身份怒声质问,“你干什么!”
表哥也是个蠢的,竟不知道躲一躲,要是被砸个好歹该怎么办!
姜明昊难以置信地看着梁樨,眼中怒火都快喷出来。
她在他面前,无论他如何示好,都胆战心惊卑微不已,却为了韩轻竟敢吼他?她没看到他根本没砸中吗!
愤怒,心痛,失望!
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为她伤心多少次了,竟然还不麻木,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呵……”他连连冷笑,不想再多说一句,都不会有人在意,也懒得多看了,多看一眼伤的也不过是自己。
太后看着姜明昊仓皇又落寞的背影,心疼不已,再看韩轻和梁樨,无论之前多顺眼也不顺眼了,他想负责,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同意。
“韩大人,你也知道小樨身份特殊,她要再嫁,几乎没有可能,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至于她是你未婚妻的流言,哀家会让它平息下去,不会有人再提,你们都退下吧。”
“是。”韩轻也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也不多求,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太后去了偏殿后,梁樨才起身离开,韩轻看她还要还要容七扶着才能起来,皱了下眉,“你身体不好?”
梁樨勉强地笑笑,“没什么,气虚而已。”
走出大殿,梁樨实在坚持不住,直往旁边倒,容七都扶不住,还好韩轻稳住了她,看她面白如纸,汗如雨下,眉头紧皱,“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太医!”
梁樨直摇头,“不要,回去,带我回去……”
韩轻面容有些冷,但还是抱起了她回去,无视了路上所有宫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回去后韩轻把她放到床上,她也有些缓过劲来了,但说话时,仍气如游丝,“小七,再去给我煎一碗药。”
“哦。”
等房门关上,韩轻开口,“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梁樨轻轻笑了笑,“那韩表哥能告诉我,为何要说我是你未婚妻吗?”
“不要岔开话题。”他虽眉目温润,语气有些冷。
她看着他,怔了怔,眼眶有些模糊,“韩表哥,我以前竟没发现,你生气的时候,有些像怀王殿下。”
韩轻一愣,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你看错了吧。”
“我嫁给殿下三个月,几乎从来没有见殿下生过气,唯一的一次……”
唯一的一次是知道她害他中毒,她却只顾着想替家人求情,他很失望,才生气。
她擦了擦眼泪,笑着对韩轻说,“韩表哥,不管你是为什么想娶我,我都不可能答应你,抱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