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做好了安排,景宁心里还是担忧的,故而马车一路赶得很快。
临近傍晚的时候,景宁带着白瓷歇进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村庄。
景宁带着白瓷来到宛如桃花源般的村谷。
“这个除夕过得仓促,委屈你了。”
白瓷伸手摘了一些花过来,亲手慢慢编织着花环,随后放在景宁的头上戴着,自己微微笑起来。
“这次是特殊情况,谁也不想,你无需替我委屈。”何况,这个除夕也很特别,只有他们几个人一起过。
小舟小酒从山里打了野味回来,白瓷亲自下厨,煮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出来,香喷喷的。
因着是借宿的农家院子,故而还算温馨,门外响起一阵阵鞭炮的时候,有人就进来请他们几人出去看。
白瓷和景宁也凑了个趣,侍书侍画和小酒小舟也在一旁玩了起来。
还没到子时,白瓷就已经困了,景宁带着白瓷先歇着了,侍书侍画和小酒小舟则过了子时才歇下去的。
时间赶得比较匆忙,故而第五日早晨就已经回到了京城郊外。
“咱们就在京郊安顿下来吧。”如今的宁王府,早已经有人在那里守着,不如化明为暗再做打算。
白瓷也认同。
一回到京郊的别院,景宁就开始忙活开了。
不过在忙之前,他已经把白瓷安顿好了,叮嘱侍书侍画看好她,留下小酒暗中带着好些属下保护。
白瓷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所以也没有添乱,而是乖巧的待在别院等待他忙碌归来,自己则做个正经的人妻,负责一日三餐亲自下厨,给景宁等人做好吃的。
一周之后,景宁的面色好看了许多,白瓷见状心里已经有了底。
果真,饭后景宁难得的陪着她散步,一边跟她讲述。
“这段时日以来,他还是不肯罢休,已经调动了他能够调动的所有兵马,只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其实一早就是我安排下去的人。”
白瓷诧异,“原来他身边其中一名得力助手居然是你的人。”
难怪上辈子后来听说那人后来不得好死。
估计是因为景临发现了他的身份,对他下了毒手。
“那皇祖父父皇和母妃他们呢?”
“皇宫里的人已经全部调换成了我这边的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只不过为了让景临的计划继续下去,还需要他们委屈几日。”
白瓷听了怔然,上辈子的事情距离这辈子,其实并不遥远,却又感觉特别遥远的样子。
也就是说,再过几日,景临就要彻底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掉下来了。
果真,三日后,景宁忽然让她好好待在府中,他则连续出去了两日,次日晚间,就听得宫里传出旨意,封景宁为摄政王,辅佐三皇子景彻三年。三年后,若是还有必要,景宁继续留任,若是无必要,景宁可退隐。
白瓷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是诧异。
她知晓景宁没有做帝王的打算,却没想到他会接下来做摄政王。
“为何有此打算?”
景宁淡淡笑了笑,道:“三皇弟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在做帝王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不过他适合做新帝,原本我想着父皇会亲自培养他几年,结果父皇不愿意,想着和母妃双双云游。祖父更是不愿意接这个担子,他两不由分说就把我给推了出去。”
对于三皇弟满脸的无奈,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故而不忍心就这么离开。
“所以你就答应任三年?”白瓷笑道,这倒也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三年已经足足有余了,依我说,一年便够。若非父皇和皇祖父坚持,我是打算留一年的。”
白瓷哭笑不得,他们这些人都撂挑子了,留下三皇子,不,应该说现任南唐皇一个新上任的皇帝,若是没有人指点,还真容易被人欺负。
且摸索着过河速度也是比较慢的。
“瓷儿,你愿意等我这三年吗?”原本就已经说过,要好好陪瓷儿过日子的,如今又少去了三年,景宁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白瓷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扯了扯两旁已经开始下滑的大氅,温声道:“做不过继续在王府多住几年,没有多大分别。大好河山不会跑,等你忙完了,咱们再学学父皇和母妃,也去遨游天下,我已经很满足了。”
况且这几年,景宁的腿也的确不能跑远,具体情况还需要等师父来了才知道呢。
景宁见状,心里甚是欣慰。
“那……那些人,都如何处置了?”白瓷心里很好奇那些人的下落。
“辅国大将军柯裕民被查出各种贪污受贿以及草菅人命的事实,更兼有和林家暗中勾结外敌,以至于边疆这两年才连连打败仗,罪不可遏,柯家上下已经尽数进了天牢。边疆的将领也已经换了古修云。”
古修云还是白瓷之前跟景宁提过,景宁虽然略微吃醋,却也知晓古修云本人的确有将领才能,故而推荐给新皇,头两日领命去守边疆去了。
“林家被查封了,林氏药铺除了与上次的针蛊事件沾边,这些年来,还被曝敲诈勒索病人,害死不少人命,以及暗中给柯家做了不少的坏事。”
白瓷一愣,林家居然这般?
还以为林家很无辜呢。
“那林大少呢?”看着像是个正人君子。
景宁脸色略微沉了沉,还是说道:“至于林大少,这些年倒是为林家积德不少,故而林家能够减免很多罪责,其实也跟林大少有关。加之上回出了针蛊事件之后,林大少暗中以林家的名义捐赠了足足三百万两白银,许是闻到某些风声的缘故。”
白瓷沉默了。
难怪林家只是被查封了,人命倒是没有出,原来这一切都有林大少在幕后为家里操心。
估计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林家才会觉得林大少当时的举动着实做得再对不过。
三百万两白银,若是被辅国大将军府知晓,必定不肯就这么放过。
林大少倒是颇有手腕,为了自家人,也算是豁出去了。
“那靖王他们呢?”
这个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
景宁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缓缓道,“瓷儿问了那么多男子,怎的就不问问为夫这些时日累着没有。”
白瓷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也能吃醋。
分明不是一码子事好吧,看不出来她讨厌景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