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虽然不知道这次你怎么也会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但是萧叔叔有句话要提醒你。
为了你好,我找护卫尽快把你送出城吧。
你离皇宫越远越好,以后天高海阔,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千万不可暴露身份、不要再回齐州。
也切莫再继续搅这滩浑水了,抽身而退吧。
这里还有平亲王和我呢,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苏慕卿笑而不语,眼神却恍恍惚惚飘向了皇宫的方向。
萧衡猜想苏丫头之所以不走,是因为这里有记挂的人,便也就不再多言。
良久,苏慕卿才回过神来,对萧将军轻声道:“苏慕卿有一事相求,还请萧叔叔应允。”
“什么事?尽管说。安国公大人以前在战场上就曾救过我性命的,萧衡无以为报,定当竭尽全力。”
“萧将军严重了。
苏慕卿如今身份不祥,害怕回去给父亲惹上不必要的灾祸,所以一直不敢回苏府探望。
还请萧将军得空替侄女多去国公府看看老父亲,确认府中安好。
不知会不会难为将军?”
“侄女儿刚才所说的,想必是见外的客套话,我萧衡本就应该多去看望国公大人才对。
你不必多虑,踏实过好眼前的日子便是。”
“苏慕卿无以为报,请萧将军受我一拜。”苏慕卿提起裙角,双膝跪地,双手抬起举在胸前,头往地上一磕,深深地拜了萧衡一拜。
“侄女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萧衡赶紧扶起苏慕卿,“我萧某人万不可受此大礼啊。”
苏慕卿这一跪是感谢萧将军替自己探望父亲,照顾父亲周全。为人子女,不能身前尽孝,实在是心中有愧。
苏慕卿补充道:“萧叔叔,侄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够帮忙救平亲王一把。
您也知道,眼下他只身一人进宫去,一没证据、二无证人,必是凶多吉少。
柴皇后从寝殿中抢走了屋里产妇的孩子,如今整个皇宫都在庆贺,不久后,便是普天同庆。
谁在这时候去触国主霉头,那必是大难临头啊。”
萧衡本就想跟平亲王一同进宫面圣,谁料平亲王坚决反对,这件事他自身也很着急。
眉头仿佛三年舒展不开似的问:“孩子是男是女?”
萧衡心想,若是个女孩还好办,公主至少不会伤及国本。若是被误认做皇子,以后万一受封太子,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听柴皇后的贴身丫鬟说,是个男孩。
如今,惠康宫寝殿里抱出了皇子,国主正高兴,已经回天佑殿了。
说不定现在已经拟好了诏书,只待明日早朝商议通过,应该很快就会昭告天下。
那时候再想查出实情就难了。”
萧衡:“怪不得平亲王明知证据不足,也要先进宫面见国主,阐述实情。
原来是怕晚了,便来不及阻止了。
可是,眼下我们这边只可能提供崔太医的口供,但他还是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怎么也劝不动。
他儿子被挟持进柴府,加上从柴府解救出来的孕妇,也只能定柴府的罪责,跟宫里那位扯不上边。
若是孩子被册立为太子,柴皇后便是如虎添翼,那时候再想撼动她的势力,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情况紧急,搜集的证据有限,怪不得萧将军会如此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苏慕卿为了尽快援助到八皇子,也是东奔西走,绞尽脑汁。她又重新仔细捋了捋思路,发现手上也并非只有崔太医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