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往柴皇后退边靠去,哭得已经是梨花带雨:“皇后娘娘,莺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好好改。求皇后娘娘不要把我送走,嫁给那猥琐下流的臭泼皮。”
刘婆子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张本就丑陋布满皱纹的脸更是拉得老长,语气也变得凶狠起来。
“莺歌姑娘,我儿子喜欢你,那是抬举你,是你这小丫头的福气。别不识好歹!”
若不是在柴皇后宫里,换做平时,她早就动上手了。
柴皇后怎么不知那刘婆子的光棍儿子成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下三滥的货色。
齐州城出了名了虾爬货,他那些下流行径,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方圆几十里的姑娘都不愿嫁他,所以三十好几还是来去赤条条。
莺歌爬到柴皇后身边,伸出双手抓着她的裙角,泣不成声:“皇后娘娘,莺歌求您。看在这几个月尽心竭力伺候的份儿上,千万不要把莺歌指给那无赖啊...”
柴皇后原本也不想亏待了莺歌,但这丫头确实鲁莽、不知分寸,早打发了早好。另外,刘婆子这次助产有功,不好驳了她的请求。
柴皇后正在踟蹰不定之时,刘婆子又使出一招。
她面露难色,悻悻道:“既然皇后娘娘为难,那我老婆子也就不勉强了,我自把人带走便是。”
说着,她望向了床榻上,随后做出迈步的动作往床榻边走。
这是一招毒计,叫做以退为进。
莺歌哭的伤心,哪儿还想得到这是个陷阱,以为刘婆子愿意放自己一马,所以一时间放松了警惕。
她眼神中充满感激,像是绝处逢生的惊弓之鸟,目光不自觉地跟着刘婆子的方向。
霎时间,她瞳孔骤缩,张大了嘴,“啊啊”叫着,喉咙里却讲不出一句完整地话,估计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她手指指向床榻上直挺挺躺着的人,惊恐不已地望向柴皇后,提示她床榻上有个人躺在那儿。
莺歌只觉得后背发麻,全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硬在原地。
柴皇后见她这副受惊的样子,只好忍痛割舍了这枚棋子。
她轻轻拍了拍莺歌的肩膀,耐心地告诉她:“莺歌,我们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你留在宫里伺候,以后年纪大了,前程堪忧。不如,就随了刘婆子去吧。”
莺歌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说不出半句回绝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过,柴皇后虽然语气轻柔,也根本没有半点与她商量的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就把人带走吧。莺歌,就指给你做媳妇儿了。”
刘婆子转过身,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连连磕头谢恩。磕完头,还不忘狠狠瞪了莺歌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诉莺歌,看你个倔强猴脾气怎么飞得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莺歌霎时间如同遭遇了雷劈,神形俱灭、万念俱灰。
一瞬间,脑袋空空,心中只有一个字。
死!